“才不过多少天,为何茅哥儿却突然改了主意!要知道,就算花大价钱造了精致的大船,顺流而下容易,可回程如何拖回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茅庚喝了酒,此时豪气干云,拍着胸膛道:
“嘿嘿!逆流行船,又有何难哉!包在我身上了。”
茅庚这样的做派,连苏致妍都倍感惊奇,苏致妍只知茅庚做人甚是低调,连自己创出的东西都要拱手让人,便可想而知。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从不见茅庚有这般神气,而且,这会儿话也说得格外流畅,这倒奇了。
茅庚觉得自己有责任跟顿二宝解释一番:
“顿兄,你也看过工坊的各式水力机关了,我跟你说,这水力机关,一样也能用在河道上,只须在急流处加装一个水力机关,到时连纤夫拉纤都省了。”
“真的吗?说笑吧!你这水力机关固然奇妙,可是要说逆流还能拖上一艘几万斤的大船,怕是不可能吧!”,顿二宝虽然楞点,也不是没有脑子。
茅庚心说你认为不可能的事而我能轻松实现的,多着呢!这无非是造一个水力卷扬机罢了,有何难哉!
茅庚只好耐心道:
“这机关之学奥妙无穷,不仅可以拖船逆流而上,而且也可在急流处减慢船速,使得行船易于操控,打烂船的事就会少得多。”
随即想到沿急流险滩处设立机关,恐怕须得官府大力支持才行得通,于是不肯定地说道:
“要是能说得许县令动心,让官府来行此事,资水行船从此就会顺当得多。”
这时,一向少话的谭修竹却开了腔:
“你们新化县的许县令不错,是个有魄力的人,从平息这次汉瑶冲突就看得出来,茅哥儿只要提出好办法,我想许县令兴许真能听得进去,指不定马上就会照办!”,转而叹一口气,叹道:“唉!比起许县令来,我们安化的高县令就大大不如了。”
听了这话,扶国锡立即反驳起来:
“所谓许县令平乱的故事,都是人家瞎编的,吹得神乎其神,其实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别信那么多!倒是你们安化的高县令实在,我看许县令未必就比得上高县令。”
想不到两人就许县令高县令究竟谁更好发生起了重大的分歧,但舆论的力量是无穷的,在座的除了茅庚,九个当中竟然有八个推崇许县令。话说扶国锡在当年扶家其他五兄弟一致选择大炼生铁之时,却独家选择了放养白蜡虫,便足见是一个喜爱独立思考的人士。扶国锡不是人云亦云,倒也并不奇怪。
茅庚心说,这个时代一样也崇尚英雄,如果没有,造一个也很受大众欢迎,至少可以慰藉一下民众对于英雄的渴望。何况这个时代几乎没有什么娱乐,很难得有人能编造一些带有爽点的传奇故事,爽点啊爽点,看起来在任何时代都能通杀普罗大众!这时代的爽点低,倒是便宜文元这厮了。
不过,茅庚还是及时打断了一众人关于县令孰优孰劣的争论,1:8,没戏!
茅庚酒碗与顿二宝的酒碗一碰,大言炎炎地说道:
“顿兄,你不就是要当一艘大船的船老大吗!别担心,别说造20万斤的船,30万斤的大船我都能为你造出来,嘿嘿,总之,一定让你的梦想成真。”
又转过头,回顾一圈道:
“在座的各位,都有甚么梦想,不妨说出来,也许小可都能为你们圆了梦想。”
谭成竹摇椅晃地站起来,说道:
“我是没有甚么了,只是谭韦和谭其,就要拜托茅哥儿了!:
顿二宝听到“谭其“二字,忍不住大笑连声,笑道:
“谭其这名,怎地听着像‘叹气’,哈哈,不如改个别的名字吧!”
谭成竹也不计较顿二宝的楞劲,只是说道:
“昔年我迷恋围棋,呵呵,便将他们两个一个取名谭韦,一个取名谭其。茅哥儿,不如你就给他们哥儿俩取个字吧。”
茅庚此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脱口就说道:
“谭韦嘛,就叫卫平吧,谭其,就叫晓春吧,这样可好?”
谭成竹大着舌头答道:
“甚好!甚好!”
下一刻,茅庚亲切地招呼哥儿俩:
“卫平、晓春,说说看,你们有甚么梦想,兴许我可以帮你俩将---那个梦想变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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