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圆,又红,还在渗血。陈美?兰瞪了阎肇一眼,没说话,进了房间先洗澡。
洗完,等阎肇也洗完出来了,这才问他:“阎大公安,你是?不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吻痕,种草莓?”
“什么吻痕,种草莓?”阎肇反问。
这个叫陈美?兰怎么解释?
现在这年头,人?们?对性才刚刚开始启蒙,比如吻痕,种草莓之类的行为,都是?国外的泊来品,年青人?才懂,像阎肇这种上了年纪的大叔,确实不懂。
百说不如一做,陈美?兰突然翻身?上来,从阎肇的脑袋看到脖子?,这地?儿都不行,太黑了,效果不会太明显。
她的目光落在阎肇雪白的胸膛上,继而就低下了头。
阎肇的手一开始是?摊着的,慢慢握紧了,但还是?不行,他伸手拽上床单,过了好半天,仿佛溺水的人?刚刚被捞起来似的,深吸了口?气,再吐出去,一脸惊愕的看着妻子?。
陈美?兰指着他牛奶一般白皙的胸膛上,那个大大的草莓印,说:“现在明白了吧,这东西是?啥?”
阎肇的胸膛上有一个跟刘晶晶脖子?上的,一模一样?的红印子?。
初时?红色,渐渐的,血都快渗出来了。
怪不得刚才刘晶晶羞成那样?,而且还要伸手捂,却原来那不是?被人?打?。
而是?被人?亲出来的。
刘司令虽说退了,但家教?一直很严,不让刘晶晶在外面过夜,不过部里加班可?就不一定了,阎肇后知后觉,这才发现,却原来刚才那小?伙儿,应该是?刘晶晶的对象,人?家俩人?是?亲来亲去的,才把刘晶晶的脖子?给亲红的。
怪不得刘晶晶的脸红成那样?。
不过他得说一句,种草莓,这感觉可?真爽。
但是?他都不知道,陈美?兰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从阎西山到吕靖宇,说不会乱想是?假的,但阎肇也不敢想太多。
翻身?,他占据上风,看了好半天,突然伸手关了灯。
“我也给你种些草莓吧?”他居然说。
“哎呀,脖子?上不行,明天我还要见人?的。”陈美?兰大叫说。
……
这天夜里,凌晨两点阎肇就走了。
凌晨三点维和警察们?下飞机,四点入住酒店了,只眯一会儿就要起来吃早餐,吃完就要参会,开工作汇报大会,再开记者会,今天要忙一整天的。
因为宾馆的床太过舒服,陈美?兰失睡了,早晨睁开眼睛一看,居然已经快12点了。今天,阎肇说过,要让小?旺带着那帮高干子?弟来贵宾楼吃饭的。
公安部开会,只要没有国级领导出场,在首都这种地?方是?不会戒严的。
所以小?旺要真能约到那帮小?李鬼们?,倒也能进得来。
而且中午,公安部和军委几个重要领导都会在这儿,陪着维和警察和记者们?,一起吃顿饭的,所以能凑得上,也能见得着,但是?小?旺来了吗,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把小?狼,圆圆他们?也叫来了。
睁开眼睛,陈美?兰就得打?个电话回家,问问情况。
接电话的是?圆圆,据她说,小?旺和小?狼,约翰三个走了,她在家陪齐松露和小?贝贝呢,而且还说,小?旺早晨九点就走了。
孩子?们?身?上又没有传呼机,或者大哥大之类的东西,联络起来不方便,但是?一看时?间已经是?12点了,陈美?兰就准备下楼,往2楼,中餐厅去。
今天中午,两大部门所有的人?,都是?在中餐厅吃饭的。
陈美?兰心?里还在想,小?旺和小?狼几个约那么一帮孩子?来,又是?这种场合,该不会要饴笑大方吧。
不过其实她多虑了,陈美?兰正刷着牙,有人?敲门了,打?开房门,是?个楼层服务员,笑着说:“您是?陈美?兰吧,刚才有位公安同志说,您要起床了,就去二楼的咖啡厅,有人?在哪儿等您。”
刷了牙,因为不出门嘛,外套也没穿,陈美?兰就趁电梯,下二楼,往咖啡厅的方向?去了。
在二楼电梯厅的分道口?,她碰上阎佩衡,扶着晁司令,身?边还有好几个老领导。
现在是?1995年,华国公安还没有换新衣服,跟部队官兵一样?,礼服都是?橄榄绿色,而今天,因为要开会,大家穿的都是?礼服。
这一行有十几个人?,最次的都是?部级领导,放眼望去,一片脆生生的绿。
中午开完会,他们?要在这儿吃顿饭,正好,这是?要去餐厅吃饭的空档。
晁司令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生病,要不是?维和警察们?回国这么重大的事情,他应该不会从医院出来的,这会儿阎佩衡亲自扶着他,俩人?正在走着。
人?要老起来,似乎是?转眼间的事情。
三年前,晁司令的身?材和阎佩衡差不多,步履自如,还能谈笑风生。
据说一把气.枪打?鸟,能百发百中的。
但这几年,应该是?儿子?儿媳,女儿女婿相继下岗,老爷子?操心?太多。
所以身?体垮的很快,而且头发也全白了。
不过头发全白的老人?穿上军装,再戴一身?勋章,是?真好看。
陈美?兰快撵了几步,追上了阎佩衡,喊了一声:“爸。”
阎佩衡正在跟晁司令聊什么,笑了笑说:“走吧,听说咖啡厅那边,小?旺给我约了个大孙子?,去看看吧,到底从哪来的,我的大孙子?。”
晁司令也说:“听说我也有一个,可?我自己?都不认识,走,咱们?看看去。”
身?后一帮人?同时?笑,王旭东也在,也在呵呵笑。
估计他自己?还不知道,那其中要有一个真的,就是?他的大侄子?呢。
得,大炮轰蚊子?,一帮大人?物,这就要去看一帮,在外面招摇撞骗的小?鬼头了。
贵宾楼的咖啡厅很小?,顶多就十几张桌子?,大中午的,几乎没有客人?。
一目望过去,她就知道为什么连小?旺都觉得,这是?一帮李鬼了。
其实,那帮孩子?就是?现在街头最流行的小?混混们?,染的黄毛绿毛的,还喜欢戴个金琏子?,有传呼机的,都必须把传呼机给展示出来,没有传呼机的,也得挎个电子?表,假装那是?传呼机。
看面相,一帮孩子?顶多也就十五六岁。
冯哈和一个瘦瘦的,长的跟个小?猴儿似的小?伙,应该是?里面最有钱的。
因为他俩的金琏子?看得出来是?真的,而且一人?腰上别着个大哥大。
冯哈其实也还是?个小?孩子?,脸上就能看得出稚嫩来。
曾经,他也是?阎佩衡的孙子?。
要不是?因为他爹冯育不是?东西,米兰又非得跟阎卫闹着离婚,这孩子?有阎卫教?育,当?沦落不到今天的田地?,所以在看到冯哈的那一刻,陈美?兰心?里挺不舒服,也挺遗憾的。
不过这种遗憾转眼疾逝,因为就在陈美?兰进去的功夫,小?冯哈似乎有所不满,对小?旺说:“陈大帅,你这也太次了吧,咖啡有个啥喝头,我们?要吃大餐,我们?要唱卡拉OK,我听说贵宾楼有小?姐的,你给我们?一人?叫个小?姐吧。”
陈大帅,是?小?旺给自己?搞的化名。
他和小?狼,还有约翰仨穿的还是?老式的蓝口?袋校服,剃的板寸,坐在一帮洋气又时?髦的小?混混中,简直是?鹤群里的三只小?鸡崽子?。
冯哈这孩子?才多大,十五岁吧,就已经会叫小?姐了?
陈美?兰刚才的同情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了。
另外那个瘦巴巴的,瘦的像猴儿一样?的孩子?说:“对啊,咖啡还没可?乐好喝,我叔可?是?市局的王副局长,你们?家大人?要想做生意,老子?随便漏点关系出来,都够你家赚大钱的,你他妈请我出来,就喝个咖啡,你这是?拿我当?星期天玩儿呢吧?”
小?旺和约翰,小?狼三个也挺尴尬的,小?屁孩儿们?最喜欢玩,一声号令,他十点多就把这帮孩子?给约来了。
但他爸早晨零时?通知,让他在这儿等,说自己?会议结束就会过来。
可?直到现在,他爸怎么还不出现。
“快点啊陈大帅,我们?要吃大餐,唱卡拉OK,你该不会是?没钱吧?”另一个孩子?说。
那个瘦猴儿最着急,也最不满,气的说:“他妈的,碰上个既穷.逼,还爱装.逼的了,老子?就说句不吹牛的话,胡百业认识吗,那可?是?在福建,厦门一带港口?做大生意的大老板,只要老子?给他打?个电话,小?姐随便叫,卡拉OK随便唱,进了歌舞厅,叫的是?最漂亮的小?姐,开的是?最贵的洋酒,雪碧配XO听过吗,要再点根雪茄,老子?他妈就是?神仙。谁他妈见过你这么小?器的穷.逼,就请杯咖啡,老子?可?是?喝雪碧的主儿,你他们?就是?个傻.逼!\"
雪碧配傻.逼,小?伙儿骂的,还挺押韵。
虽是?中午,但咖啡厅是?个光照死角,所以光线特别黯。
而此刻,阎佩衡,公安部的齐部长,以及晁司令,还有好几个老领导,都站在咖啡厅门口?,看着那帮小?鬼头们?。
辩亲大会,正式开始。
而就在这时?,公安部的齐部长双目一狭,回头看王旭东:“老王,那是?不是?你侄子??你帮忙迁户口?的那个?”
迁户口?可?是?大事,因为女儿已经迁出去了,王旭东不算违规操作,但也得征求妻子?和部长的同意。
毕竟要没有首都户口?,高考六百分你都不一定能上首都,但要有首都户口?,可?就不一定了。
王旭东放眼望去,那瘦巴巴的小?瘦猴儿,可?不正是?他侄子?。
因为学习不太好,几个兄弟求着,让他把自己?闺女的户口?从家里迁出去,把他的户口?迁到他家,这样?,就可?以毫不费力的,考大学的侄子?。
动不动就说等他老了,要帮他养老的侄子?。
为了给他迁户口?,王旭东跟妻子?闹的急赤白脸,女儿都不愿意认他了的侄子?。
他一直以来都认为王棋这孩子?是?他老王家的希望,不就爱玩一点儿嘛,小?屁孩儿能玩个啥,出去吃点小?烧烤,喝点啤酒,那算啥,交点朋友也不算,孩子?嘛,跟孩子?玩儿,没啥大不了的。
可?你听听,人?家不止会用XO配雪碧,小?姐想叫就叫,雪茄都会抽。
XO一瓶多少钱,一个小?姐又得多少钱?
而他女儿在外地?上大学,一个月的生活费才五十块,闺女还能省下十五块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今天的加更啦,谢谢大家的营养液,谢谢,鞠躬!
不过翻翻后台,有的话尽量记得灌我啊,我肝,我努力肝肝肝!
一定要灌哦,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