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道:“不用!”
沈王氏却推给沈康一个小包袱,嘱咐道:“你不说娘还要提醒你,他是学武去的,一定费鞋,这里有两双鞋,还有些散碎银子...还有娘烙的大饼,你带去,让他好生照顾着自个儿。”
“好。”沈康笑着点头,刘术在一旁接过了包袱,道:“老爷夫人小姐,你们就放心吧,有小的照顾公子起居,还有魏无败赶车保护公子,多齐全,咱们一定将公子全须全影的带回来。”
沈王氏还想再说话,沈成却拦住她,道:“别婆妈了,小三是去应考,又不是下大狱!”
“呸呸呸!乌鸦嘴!”
......
另一边,江柳愖喊道:“沈三!快上车吧!”
“来了!”沈康高声回道。
沈王氏突然抓紧了沈康的手,道:“三儿!你可要当心!好好考!争口气啊!”
到了这个时候,沈王氏终于忍不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沈康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一个母亲最深切的爱,他重重的点头:“是!”
马车集结成队,踏着冰雪初融万物复苏的小路,奔赴比心更远的前程。
阳光和煦而温暖,这样的天气已然不需要抱暖炉了,也没有二月赴考时寒风呼呼的钻进车内,刘术将泥炉挪到了一边,烹着水。
过了不一会儿,小壶便滚滚的冒起热气,他用麻布垫着手,将壶拿下来,放到了通风的车帘处。
又挑些茶叶,待水凉稍许,他伸手摸摸壶身,点点头,拿起水浒,冲上一壶清茶,送到沈康面前。
就要应考了,沈康反而放开了,他接过茶来,品了一品,点头道:“沸水可激出茶香,却也容易溢出苦涩味儿,你这水温,把控的不错,与谁学来的?”
刘术笑了笑,道:“许伯教的法子。”
沈康还记得,那时他与二兄初到书院,许伯对他们只是礼貌,而今却已经在教刘术这些东西了,是时间改变人们的态度,还是他真的与从前不一样了呢?无论如何,这都是好的转变。
“恩,多与许伯学着,对你自己也有好处。”
“是,公子。”
沈康撩开车帘看向窗外,车轮压过尘埃,驶向前方。路边的树影,人影,被逐渐抛到身后,不知是谁在车里唱起歌来,歌声悠扬而古朴。
“长安少年无远图,一生惟羡执金吾。骐驎前殿拜天子,走马为君西击胡。胡沙猎猎吹人面,汉虏相逢不相见。遥闻鼙鼓动地来,传道单于夜犹战。此时顾恩宁顾身,为君一行摧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