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昌不耐烦的蹙蹙眉,低声道:“见面三句话又是兄又是弟,不明之人还以为多熟悉。”
沈康轻声笑笑,回道:“二兄不也与他们称兄道弟么?”
沈昌轻哼一声,回道:“我又不傻。”
沈康扬了扬眉毛,满眼的不信,那眼神仿佛说:真的?真的不傻么?
沈昌一瞪眼睛,一撇嘴,像是威吓一般。
沈康连连低笑,忙拱手,似讨饶一般。
沈昌憨直的“嘿嘿”笑了一声,左手需握着右手手腕,似在说:“知道哥的厉害了吧?”
沈康“噗”的轻笑出来,撇着嘴点头。
上座的王麓操听闻轻笑,转头看向沈康,笑问:“三郎也愿同行?”
沈康根本没听见王麓操说什么,闻听此言微微一怔。
江柳愖道:“过几日白阳山人就要来书院了,咱几个想求先生给咱说说,请白阳山人与我等同去踏踏青,兴许能一睹白阳山人作画的风采。”
沈康眼光一亮:“甚好!”他笑了笑,接着道:“只是我并不精通书画之道,恐怕只能做个看客。”
江柳愖略有些得意的道:“白兄精于此道,到时自然可以指点我等,更有白阳山人在侧,还怕学不到?”
沈康一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白启常精于书画,应该是想借此机会接近白阳山人陈淳搏些什么。
他本就无与他争夺之心,又技不如人,便从容的、甘心情愿的做个陪衬吧。
沈康朗然一笑,回道:“能够一睹白阳山人作画风采,小弟求之不得,怎敢推辞。”
江柳愖欣欣然,道:“流光且莫喧,神笔绕蜡牋。寻芳蕉鹿梦,使吾映丹枫。”
沈康闻之微笑,问道:“文魁又诗兴大发了?”
江柳愖颇为自负,俨然忘记了上一次流觞宴上的事,笑道:“正是,康弟是否也作一首?”
沈康摆摆手道:“我就算了,文不成武不就,便不班门弄斧了。”
“三郎哪里的话。”江柳愖笑道:“上次你在流觞宴那首诗,可是臊得卢罗好几日不敢出门呢。”
沈康可不比这些自小受到文学熏陶的子弟,这点子小才还是能省则省吧,免得真用时对不出句来,便道:“侥幸灵光乍现罢了。”
白启常略微凝眉转而道:“沈贤弟太谦虚。”
见他推辞,江柳愖也不勉强,转而看向王麓操,道:“王兄?”
王麓操微微一笑回道:“天色将暗,还是先过后院见过行伍,改日再斗诗文吧。”
那眼色,分明是不屑与他比试的。
江柳愖自知诗文上大概是不如王麓操的,也不愿自讨没趣,挥动:“那便改日再斗。”
一行人这才在王麓操的带领下出门去。
沈昌腹诽:妈呀,见一次行伍就要和他们寒暄这么久,暗自啧舌。
一旁的沈康也觉得这样实在不是个办法,一次两次还好,若是日日来打扰,终究难免给人家添麻烦。
看来这事还是得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