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默看了旁边宫女一眼,那宫女立刻垂首退下。
他道:“真的脏,又脏又臭。”
褚清辉有所动摇,轻轻哼了一声,小声嘟囔:“我又没嫌弃。”
闫默道:“怕熏到你。”
他说得一本正经,褚清辉听了却想笑,想起来自己正跟人闹脾气,赶紧绷住了。
闫默拉着她往屋里走,这次她没挣扎。
到了屋内,烛光明亮了些,她才发现闫默说的不假。虽然他仍然一身黑衣,看不出到底脏不脏,可是脸上那胡子拉碴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怀疑他到底多久没有好好梳洗了。
褚清辉从未见过闫默这副形象,早把要绷着脸的事情丢在脑后,歪头打量了他一阵,惊疑道:“难道你是去山里做了野人,不然怎么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
闫默喝了杯水。军营虽不在山里,里头也没有野人,但实际上好不了多少,一帮汗臭味的男人聚在一块摸爬滚打,自然是一个比一个邋遢。他今日又急着回来,没有收拾自己,原打算洗漱一番再回房,却不想粉团竟醒了。
褚清辉不等他回答,又道:“是不是饿了?我叫人烧水,再准备些夜宵。”
闫默拦下她,“你安心睡,我去。”
“我一点都不困。”她叫来宫女吩咐几句,又回头道:“今天怎么回来了?”
“明日休息。”
“真的?”褚清辉心头一喜,“明早我让厨房做些好的,给先生补补。”
闫默点点头,牵着她的手捏了捏,“这么晚还没睡?”
“早就睡了一觉,刚才醒过来,听见院外有说话声,还以为自己听错,紧跟着就听见院门被打开,才晓得真的是你回来了,我的耳朵厉害吧?”她颇有些自得。
二人住的主院,每晚都要落锁,门外有人把守。褚清辉在屋内,隔了一道院门,一座院子,一道房门,却还能听见院外不大的声响,不是夜里极其安静,就是她时时留心关注。至于关注的是什么,自不必说。
“厉害。”闫默摸了摸她的耳垂,又刮刮脸蛋。
要是平时,褚清辉就要嫌他动手动脚,弄得自己痒痒了,眼下却乖乖坐着让他碰,还拿一双亮晶晶的眼看他。
闫默也沉默回视,若不是身上脏污,他早将人抱在腿上肆意揉捏。
厨房里热水是一天到晚烧着的,屋里才说了几句话,隔壁洗澡水已经备好了。
褚清辉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跟人分开,眼睛忽闪忽闪,自告奋勇,“我替先生搓背吧!”
闫默顿了一下,缓缓摇头,“你先睡,我很快回来。”
褚清辉嘟嘟嘴。
闫默低头在她额上啄了一口,才起身去隔壁。
倒不是他不愿与粉团共处一室,只是多日不曾亲近,方才两人对坐,就已经花费了他极大的力气去忍耐,若还跟她有更多的肢体接触,恐怕根本无法把持,他只怕自己冲动孟浪之下伤了她,打算单独冷静冷静。
褚清辉坐了一会儿,听见隔壁传来水声,眼珠子忽然滴溜溜转了转,嘴角一勾,站起身,跟个打算偷香窃玉的登徒浪子一般,蹑手蹑脚摸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某人把自己送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