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别说萧拓,连筱霜晚玉都忍俊不禁。
说笑间,两人带着筱霜晚玉离开清云寺。
攸宁本想乘马车过去,被萧拓否了,说你个病秧子,应该多走动,等嫁了我,没事儿就得遛一圈儿。
攸宁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一会儿。
竟生生地把他盯得心里有点儿发毛,只好自己打圆场,说这不是开玩笑么,萧夫人要是懒怠走动,谁敢勉强?咱可说好了啊,我也正儿八经下聘了,婚书都是我亲手写的,你个小崽子可不准跑。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就会担心她逃婚的?唐攸宁扶额,不知道他在抽哪门子疯。
筱霜晚玉把头垂得更低,拼命忍住笑。
萧拓瞧着她没辙的小模样儿,笑得开怀。其实就是着意寻过来跟她找茬打岔的,知道她又要见齐家的人,少不得心里膈应。
她是不会领情的,但他不这么做,又能怎么着呢?横竖是什么事都懒得办了,不来这一趟就不行。
总归是他输了。
打一开始就跟缺理似的。
“上回你去兰园,什么都没说,其实是有话跟我说。”攸宁道。
“就想跟你说,”萧拓凝着她低眉敛目的清艳容颜,“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做,心里舒坦就成。”
“多谢阁老。”攸宁语气真诚。
“滚吧你。”萧拓终于把上回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攸宁煞有介事地环顾四周,“这会儿可不成。”
又把他引得哈哈大笑,手不自主地抚了抚她肩臂。
那动作真奇怪——自然而然的,无一丝轻佻,但像足了摸小猫小老虎。
这人就是奇奇怪怪的,上次抱她,他起初分明比她还别扭。这会儿是把她当猫还是当虎了?
唐攸宁老实不客气地打了他手臂一下。
他亦煞有介事地“嘶”地一声,拧眉又无辜地瞧她,“又打我?你是打定主意做悍妇么?”
这回轮到攸宁想让他滚了,忍了又忍才没说出口。唉,涵养呢?养成十多年的好涵养去哪儿了?
两个人就这么别别扭扭地到了攸宁的别院。
稍稍有些意外的是,杨锦澄已经等在院门口。
攸宁和杨锦澄也是打过交道的,自七年前至如今,每次碰面,都是极不愉快的经历。
杨锦瑟二十多岁了,杨锦澄比她大几个月,堂姐妹两个有着同样冷冰冰但秀美的容颜。
攸宁欠了欠身,温温柔柔地道:“杨大人还活着,难得。”
今日笑的次数太多了,萧拓知道,可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又笑出来。
杨锦澄冰冷的容色一缓,客客气气呛回去:“唐东家至今安好,亦难得。”
“这不是有萧阁老撑腰了么?”攸宁笑微微的,“有他在,我需得担心的大抵只有病痛了,不及杨大人,可哪儿惹祸作死。”
“得了,别还没吃饭你就先把人气饱了。”萧拓携了攸宁的手,向里走去,“你置办这么个破宅子做什么?要什么没什么。”
又是自然而然的,像是他与她携手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又刻薄地数落她……
“什么人啊这是?”攸宁叹气,真管不住自己了,没法儿不抱怨他。
“倒霉摊上了,你就受着吧。”萧拓笑笑的,回头瞥一眼神色特别拧巴的杨锦澄,“杵那儿干嘛?不是你让我跟我媳妇儿请你吃饭?”
攸宁嘴角抽了抽。她这会儿是很想做只猫或小老虎了,那样就能挠他个满脸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