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拧他,骂他为何是皇帝的儿子,恨他不能为她出头,第一次挨打时,他才四岁,到了记事的年纪,因为太痛了,所以,既便过去很多年,那个可怕的画面仍然历历在目,那一天,乳娘是哭着将小小的静王从皇后手中夺走的,抱离时,浑身的皮肉碰都不能碰,一碰便疼痛难忍,乳娘掀开他的衣服,满身青青紫紫,有的地方是肿的,才四岁的孩子啊,肯定会哇哇大哭,施暴时,皇后便往他嘴里塞块帕子,他流泪,她拧得越凶,再后来,用手拧已然不能满足,她便有绣花针,也不扎手脚和脸脖子这些露在外头能让人瞧见的地方,就往稳秘处扎,他记得,有一次,一连十天,他都只能一拐一拐的走路,就怕走路时,碰到大腿两侧的皮肉
不过,每次事后,皇后又会抱着他痛哭,求他原谅。
后来再大一些,小小的静王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天天往慈宁宫跑,想法子讨好太后,有时非赖在慈宁宫里,说是要陪太后睡,太后拗不过,也会留他。
他也学会了察颜观色,只要发现皇后神色不对,便不管不顾地往慈宁宫跑,有时就往宫外英国公府跑或者公主府跑,皇姑会护着他,所以,静王自小便与沈逸夏关系极好,如亲兄弟一般,沈逸夏遭受的蛊毒之苦,他自小见证到大,小时候会很难过,不明白小表弟为何要遭受此等非人的痛苦,尤其是见他后来练功,常把自己冻成裹着层冰的冰人时,就曾发誓,如果找到那个害阿夏的人,一定要为他报仇。
但他每次从皇姑家回来,母后只要知道,就会问东问西,有时问得特别仔细,他就很难过的描述阿夏生病时的痛苦之状,母亲听了似乎很难过,但他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半点悲伤与同情,反而有一丝快意。那时候不有白,明明母后很喜欢阿夏,在慈宁宫时,常与太后谈起阿夏的病,每每还会流泪,会难过,为何回到坤宁宫时,她的表现又不一样。
渐渐大了,他与阿夏常在一处读书习武,阿夏是天才,不论文还是武,在他们同龄人中,无人能匹比。
以前太子会嫉妒,常常找机会为难阿夏,静王不会,他心疼阿夏,不过阿夏可没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好性子,每次太子找茬,都没得到好处,反而被整得丢脸又出糗,姚贵妃为此找皇帝告状,太子却把一切责任都揽回自己身上,担心皇帝会责罚阿夏,这点也是后来一件事发生之后,静王才是白的,许是自小到大斗来斗去的战斗友谊,太子心里竟时喜欢阿夏的,甚至羡慕钦佩,阿夏呢,虽然种是整蛊太子,却又总在重要时刻帮助太子,只有这一回……
如果不是那位女子,可能阿夏也不会揭穿太子吧。
谁当太子,谁当皇帝,阿夏并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有那个女子。
“王爷……”静王妃轻声进来,一声唤,打断了静王的沉思。
“王妃!”静王喜唤道,情急握住王妃的手。
静王妃没有避开,秀目中露出羞涩又欢喜之意,睹气了大半个月,静王虽未正式道歉,却一直用行动表示歉意,静王妃本就是个气来得快走得快的,就是个直性子,何况静王本就是她自小恋慕的对象,对得人家肯低头服软,若不是听家里人的话,早就与静王和好了。
“王爷,小宝他……”
“小宝怎么了?”静王吓住,紧张地问。
“小宝好多了,这几天饭量也不错,活泼了很多呢。”静王妃道。
静王松了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我还担心小宝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