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大人,是……才来的,他……他不相信自己死了,所以悲哭。”
“有什么好哭的?死了就死了,他在阳间叫什么?”
“王守仁?”
“我查查,咦,他的寿数不应该就到了啊?为何提前下来了?”
“因为他做了恶事啊?我就是他害死的,还有我的女儿,他如今当了大官,又在做坏死,他就是该死,而且还该下十八层地狱,不应该只在十一层。”万氏的声音一改方才软绵绵轻飘飘,恶狠狠的,象是要将王大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哦,看他的样子似乎还不知悔改?那就下十八层地狱吧,先用油锅煎煮,再用绞刀绞碎,再扔进蛇池里,让他的魂脉不灭,生生死死受各种恶刑之苦。”那判官道。
王大人吓得心都快跳出胸堂子里了,大喊:“饶命,饶命啊,我没有……我没有做恶啊。”
“还说没有做恶?你杀了妾室,强夺她的嫁妆财产,还间接害了妾氏的女儿王大小姐,如今当了大理寺卿后,仍然在做恶。”判官道:“别狡辩了,你在阳间做过的坏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记在功过薄上,你的功有,但过太多,尤其是害死自己妾室后仍不知悔改,又在阴谋害人,就说明你这种人,本性恶,恶人再投胎转世还是恶人,只有关在地狱里,世前才多一分安宁。”
“我改,改还不行么?判官大人,下官最近……最近也没做什么恶事啊?”王大人似乎在挖空心思回忆着。
“怎么没做?你是口恶,因为你的挑唆,让一个本来还有半年寿数的年轻人早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判官大喝道。
“那不是下官要做的呀,下官也是听人指使啊。”王大人吓得瑟瑟发抖道。
“何人指使?本判官这里都有一本帐,现在就看你是不是真正坦白,你的错,记在你的功过薄上,是别人的,就记在别人的薄子上,不过,主次要分清楚。”
“是……静王殿下啊。”王守仁道。
竟是静王?
“胡说,静王怎么可能会让你费这么多心思杀害一个死囚?”判官道。
“只因为叶玉轩做了件不该做的事,所以,静王便容不得他,哪怕只让他多活半年,也不能容许了。”王大人道。
突然,眼睛乍亮,半空中飘忽着的人影全不见了,阴森森的声响也停了,而他的双臂都好好的在肩膀上挂着,下身……当然也没消失,一股巨痛自脚上传来,脚上包扎的衣角还在,再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间破庙里。
而这破庙,就是京郊的一个小庄子外。
往京城去的路上,两匹骏马并排奔弛,马上的人,一个丰神俊朗,身材瘦长,另一个则是槐梧伟岸,英气逼人,正是沈逸夏和杨都统,刚才的判官和万氏的魂,就是这两个人亲自扮演的。
杨都统道:“看不出,世子的戏腔唱得不错,最难得的是,模仿女生唯妙唯肖,那王守人,竟然没能听出来。”
沈逸夏道:“杨都统也不错,那判官的声音如刀锯在钢板上样,难听得紧,都统辛苦,千万莫要伤了嗓子。”
杨都统道:“无妨,反正时间也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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