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道:“静安夫人就是英国公世子妃,她家相公静安先生也就是英国公世子妃,乃是大儒,造诣颇深,在上京也很有名气,当年,他曾在上京游学,开个讲堂。”
北靖王是个粗人,才懒得关心这些文人的事情。
对昭和道:“既是女眷,你且去查看查看。”
昭和依言拿出一套工具,只见她表情专注又严肃地探查着,用普通的方式竟然没有查找到顾明秀体内的蛊毒。
她露出惊讶这色,又从背包里拿出另一套更精致小巧的工具,这一套,全银打制,工具手柄上,都镶着细细的红宝石。
看得出,她很爱惜这套工具,使用时很小心,似乎担心会弄坏了。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将一个银耳勺模样的工具放至顾明秀耳边,然后在她头侧点燃引香。
香烟曲曲弯弯升起,却象是有生命一样,没有直接升上空,而是弯弯折折的钻进了顾明秀的耳朵里。
那烟进去后,又缓缓从耳朵里钻出来,也只是钻出来了而已,并没有发现异常。
“咦!”昭和似乎很诧异,回头望了北靖王一眼:“下蛊人好深的功力,女儿竟诱不出蛊母。”
北靖王来了兴致:“这是苗疆的蛊,下蛊之人,至少有三十年养蛊功夫。”
沈逸夏与皇帝都是脸色一变:“三十年?会是谁?”
太后道:“查,与阿秀接触过的人,都严查,哀家倒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对哀家的外孙媳妇下手,找到这个人,哀家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昭和似乎有点意外:“原来她这么受宠么?听说她来自湖州,也不算是大家族的女儿,你们南梁,不是很讲究出身的么?”
沈逸夏道:“无论她是何出身,她是我的妻,嫁给我,便是我的掌中宝,太后家屋及乌,我所家既是她老人家所爱。”
昭和漂亮的大眼里露出惊异又羡慕之色:“原来静安先生还是个痴心的人。”
北靖王就用着昭和的那套工具,用另一种法子在引蛊母,但同样失败了。
父女二人都是一脸震惊的挫败。
二皇子道:“叔父,让侄儿一试吧。”
北靖王似乎不怎么待见他:“你比本王更厉害么?”
二皇子不再说话,径直上前,将昭和的那套工具还给她,自己只拿出一个细而小巧的竹管,那小竹管只有小拇指粗,表面很光滑,看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只见他将小竹管放在嘴边,轻轻吹着。
竹管发出呜呜的声音很低沉,低沉得小心根本听不见。
从顾明秀的耳朵,鼻孔里,密密匝匝地爬出灰尘一样微细的小虫子,若不仔细看,会以为她不小心在厨房里弄一鼻子的灰。
沈逸夏面沉如水,眸光冷厉如同冰凌。
太后的心提得高高的,因为太紧张,胸口发闷,不自觉的用手捂住心口。
皇后忙扶住她,替她抚着胸口,小声道:“别担心,不是在治么?”笛声停下时,顾明秀的鼻前几乎被微细的蠕动的虫子堵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