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秀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没怎么看帐薄,只是略略浏览了一下,书信倒是看了,贵妃担心太子地位不稳,皇帝态度一直不是很明朗,随时都有可能废掉太子,也是被逼的吧,太在乎那个位置了,其实皇上已经很包容她们母子了,锦乡侯夫人那一次,按律就当处置贵妃,皇上连斥责都没有,那侯夫人也是个烈性子,自己撞在她手上死了,拿命报复贵妃,哪知皇帝容了,根本没如何,秦家从海外运来火器,皇帝也不当一回事,后来太子妃死了,贵妃嫌疑最大,皇帝也只是呵斥了她几句,雷声大雨点小,贵妃的胆子啊,就是在皇帝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下越练胆越大,最后到了谋逆篡位的地步,若不是逼到了眼么根前儿,威胁自己的性命了,你那老舅怕还会纵容下去,真不知道他是傻大胆,还是太自信。”
沈逸夏指指头:“他这里有问题,一门心思只想对付我爹,多少年了,这心思就没消停过。”
顾明秀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呀?就算他舍不得你娘出嫁,多少年过去了,总该接受了呀,难不成你爹这个人着实很讨人嫌?”
沈逸夏瞪她,用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有你这样说自己公公的么?”
顾明秀哧溜钻被窝里了:“睡觉。”
沈逸夏以为弹疼了,过来摸她的额,顾明秀扒开他的爪子:“冰冰冷的,睡不睡,不理你了。”
沈逸夏洗漱完,脱衣上床,自后面拥住她:“嫌弃了?我的手就是冰冷的。”
顾明秀缩缩脖子:“肩冷,漏风呢。”
沈逸夏忙把被子掖好。
顾明秀道:“明儿我要去见贵妃。”
沈逸夏道:“皇上不许任何人见她。”
顾明秀道:“我得知道,太子妃的蛊虫是谁放的,下令的肯定是她。”
“那也不能是你去,放心吧,我有办法。”沈逸夏道:“这件事,我查很多年了,你别担心。”
顾明秀哝了句什么,沈逸夏没听清,想再问时,她已经呼吸绵长,睡了,沈逸夏好笑地又掖了掖她的被子,怀了孕之后,她不象个小火炉,身上热气好大,旁人一挨近些就能感觉到,正好能暖和自己这如冰的身体。
她说漏风,其实不是自己冷,而是怕他冻着。
贵妃只差没下狱了,姚国舅惶惶然回到府里,提了剑便去找姚樊氏,阿纯吓着了,忙拦住他:“爹,您这是要干嘛?”
姚家三子,两个大儿子都在军中,而且都建功立业,官只还不低,这会子一同回了京,宫里发生的事当然也知晓了,阿纯的声音大,两个大儿子都闻声出来,也问:“父亲,您想做什么?”
“你娘呢?本侯要杀了这个贱人。”姚国舅怒道。阿纯吓得脸色刷白:“爹,娘她受了刺激,行事不能同以常人相比,您别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