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自己要人,真真岂有此理,这么多百姓看着呢,当众换囚,人是在他们几个监斩官眼皮子底下换了的,最该担责的自然是自己三位。
此时不争,头顶乌纱帽不说,保不齐还有治罪的可能。
姚世诚案,可是轰动一时的大案,更是百姓赞颂皇帝公正严明大公无私典刑案例,突然在刑场上把人给弄变了,以前的赞颂就会被成笑话,会骂皇帝是骗子。
“侯爷,您这可是恶人先告状啊,人是在大理寺关着的,押上来时,还验明了证身,怎么令夫人为他梳洗净面一番,人就变了,您问下官,下官还想问令夫人呢,不天化日,朗朗乾坤,姚家变得一手好障眼法,这个责,下官肩太瘦弱,可担不起。”林大人道。
“本侯方才回京,你就往本侯身上泼脏水?”国舅大怒。
林大人道:“下官不敢,侯爷或者不知内情,但夫人呢?”
姚樊氏却还沉浸在喜悦当中:“诚儿,诚儿没死,太好了,诚儿没死。”
国舅想一巴掌拍醒这个傻女人,可见她清瘦的脸,神情由凄惶变为乍喜,人心都是肉长,方才必定经历了一场无与伦比的悲痛,乍痛乍喜之间,有点颠狂,还未醒神呢。
“夫人,夫人。”国舅沉声提醒着,这当口不能高兴啊,究竟是怎么回事?
“侯爷……”姚樊氏泪水涟涟:“咱们的诚儿没死,他不用死了,反正挨了一头了,头也砍了,他们自己砍错了人关咱们诚儿什么事,是吧。”
“夫人,可是你把人换了?”姚国舅问道。
“什么?我?妾身哪有这么在的本事,只手遮天啊,臣妾可办不到,走,咱们回家去,保不齐这会子诚儿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这个老婆是真疯了吗?姚国舅皱眉。
林侍郎眼神一变道:“此事非同小可,下官这就进宫禀明圣上,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犯人突然变了,不止下官,侯夫人也要一起进宫,这事得由皇上定夺。”
姚樊氏大怒:“你在怀疑本夫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本夫人做什么了?难道儿子行刑,做娘的给他梳妆净面,让他干干净净整整上路也错了吗?犯法了吗?”
她声色俱厉,带得林侍郎连退两步。
林侍郎只好向沈逸夏求救:“世子,你可要做证,这犯人,是真被人换了,下官有不察之责,但此事一定要查证清楚,下官可背不起这个黑锅啊。”
沈逸夏道:“是,本世子及在场的所有百姓都可以证明,犯人姚世诚并未伏诛,而是有人手眼通天,将国舅之子,贵妃主娘的侄子给换了,让一个无辜之人顶罪,失了性命。”
姚国舅一听他这是在煽动舆情,煽动百姓,顿时大怒:“沈逸夏,你莫要信口雌黄,此事本侯也不知。”
沈逸夏道:“侯爷知与不知并不重要,重点是,人确实是被换了,谁换的,该查,林大人,曹大人,张大人,封锁刑场,并随本世子进宫面圣吧。”
事情突变,顾明秀和清河惊得半响才合上惊讶的嘴,人是怎么被换走的?几时换的?或者,原本走上刑台的就不是姚世诚,可沈逸夏怎么知道?带众揭穿。
清河感概:“阿夏哥哥就是阿夏哥哥,总能出其不意啊。”
顾明秀松了一口气:“你还说,快吓死我了,国舅那一掌下去,我家相公哪里受得住?”
清河不屑道:“他敢。”“原来他就是静安先生。”昭和摇着扇子感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