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听不下去了:“大姑此言差矣,当初你给阿秀做媒,可不是想着提携我家阿秀,你是想在公主殿下跟前表功。”
“表功又如何?无论如何,结果是好的,你家阿秀现在过得多好啊,多威风啊,你们攀了主门亲戚,父子两官运亨通,不是我,你们有现在的富贵荣华吗?现在我落难了,你们帮衬帮衬又怎么了?以前大姑大姑的恭恭敬敬,现在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了?”顾红英哭道。
卢氏气得哑口无言,她本就不是个嘴皮子利索的,又因着是亲戚,人家越是落难,她倒越不好发作,更不好象对待顾知远那样,一言不合就动拳头。
只好眼巴巴地瞅着顾明秀。
顾明秀正要说话,沈逸夏将她护在知后,对顾红英道:“其实呢,齐昇的事,可大可小,刑部判的是三年,想要早些回来也不是可能的事……”
顾红英果然脸色一变:“世子有法子吗?”
沈逸夏道:“法子当然是有的,不过,我一般听我家娘子的,娘子高兴,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娘子生气,打杀一两个罪妇也不是很大问题。”
顾红英的脸顿时如猪肝一样红,她虽落魄,但一直认为是顾明秀害得齐昇出事,而出事后,顾家也没出全力帮助齐家,所以心中不忿,住在顾家的这段时间,卢氏一直小心款待,从未重言半句,可她却天天横挑鼻子竖挑眼,天天拿话刺人,弄得一大家子都不开心,且她那夫君三天两头就往顾家跑,在门口闹腾,英国公府出事那几天,她跟过年似的开心,没事就在卢氏跟前转悠,还哼着歌,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卢氏那暴躁性子,竟然也忍了,今天顾明秀平安回来,还有沈逸夏陪着,没象她想象中的,英国公府没落,顾明秀跟着倒霉,所以,心中更不顺,她那相公也是她站人去招惹来的,就是为了让顾明秀好看。
哪知顾明秀跟她娘一样,是个能动手就不瞎逼逼的。
相公被打了,她也被喝斥了一顿,如今还要向顾明秀低声下气央求,更是拉不下在子。
卢氏终于知道自己的一时心软惹了多大麻烦,巴不得顾明秀赶紧答应,把这尊神请走。
“阿秀,你大姑她确实难……”
“娘,她难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是生了我还是养了我?当初做媒可不是想着我以后过得好,她望着我嫁进门就当寡妇呢,再要不就是给人当药,她做的事,又哪一点象个当姑姑应该做的?她不仁,我为什么要义?这个家是爹和您的,什么人该住在家里,什么人该离开,您自个儿做主,要是有人赖着不肯走,找阿夏要人,赶走就是。”顾明秀不待卢氏说完,噼里啪啦一大通,说完转身就往府里去,看都不肯多看顾红英一眼。
顾红英本又要发作,又想着齐昇,将一口气压下,突然向卢氏一跪。
卢氏吓得跳开:“你……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没让你下跪!”
“你帮我求求阿秀,现在只有她能救阿昇,我只有阿昇了,她若不救,我只有死在这里。”
顾明秀没跑远,闻言转回身,对沈逸夏道:“找辆轿子来,将她塞进去,送回虞伯候府,记得多准备些礼品,箱子越大越好,他们两口子不好,总把姑姑留在家里住着,真让那个家散了,反而是我们的错,好心会办坏事,爹,你说是吧。”
顾知远早就忍够了,之所以一直没把顾红英赶出去,就是怕人家说自己落井下石,不知恩图报,因为从顾明秀出嫁起,顾红英就一直在外头跟人说,她出了多大力,帮了自己娘家堂弟多少多少,堂弟才从小地方来到京城,而且一步步高升……
.bqg999.ccm.bqg9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