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被人扯住,滚烫的泪落滴落在手背,他手一颤,皱眉低头望着眼前这个病得不成样子的女人,这才多久,半个月前吗?在通州的庄子上,她还是明媚的,秀丽爽朗,神采飞扬的,她骂他,鄙视他,当着他的面与沈逸夏恩爱亲昵,这么快就成了病怏子,眼窝都陷进去了。别人不知道,他最清楚,她为沈逸夏做过什么,天心阁那天,从崖上跳下来,差点就死了,他素来知道她是个直肠子,是个认定一件事就义无返顾的,还是个对人好,就能把自己的命都人别人的,可那个人为什么不是自己?
她对那个人好,那个人却仍下她不知去向,还给她带来这么大的祸端,如今人病了,那人在哪里?
“不许哭。你不是说,这是你选择的人生吗?你就过成这样给我看?”叶玉轩哑声道。
顾明秀虚弱地笑,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珠:“这都是命,阿夏他……也舍不得我这样,表哥,麻烦你……请个大夫来吧,我……我想我该吃点药,好难受啊。”
“好,你等着。”叶玉轩不舍地起身:“我去把宫里最好的御医请来,这几日,你好好养病,少管闲事。”
其实顾明秀有很多话想问他,英国公究竟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福康会不顾一切去救人。
可她知道,叶玉轩的立场不一样,这个人心机太深,她不知道自己得到的答案有几分是真。
叶玉轩没有立即进太医署,而是往翊坤宫去,太子这几日在皇上身边忙着,叶玉轩有些事情,就直接禀报贵妃。
翊坤宫里,夏紫鸢正在为贵妃针灸,贵妃有头疾,病了很多年一直不见好,太医署没少用心,各种法子好药都用过了,不怎么见效,原本贵妃极讨厌夏紫鸢,她差点毁了太子的名声,夏紫鸢进宫后,贵妃没少给她使绊子,但世事总是难料,某天贵妃头疾发作时,夏紫鸢得知后,为她针灸了回,头风当时就好了很多。
又配了几副药,毕竟她是药师谷主的女我,医术比一般的太医都要高有。
而夏紫鸢虽然是个令人讨厌的性子,但当她想要改变现状,极力讨好一个人时,她也能放下身段,能屈能伸,且她又是个极有心机的女人,当她与贵妃在一起时,不止是头风,还有许多宫里的,贵妃看不惯的,讨厌的人和事,都经她的大脑酝酿后,再由她的嘴说出,宫里的有些人就会莫明其妙消失,或者遭罚,贵妃不止头疾得到医治,心也跟着顺畅许多。
如此这般,她倒成了翊坤宫的坐上宾。
还得见圣颜几回,不过,这次她学乖了,收起满身的媚劲,尽量低调,尽量不在皇上面前露脸,也不显山露水,让贵妃增厌。
“你说什么?顾明秀病了?”贵妃诧异道:“倒是可惜了,那孩子人还不错。”
贵妃还是记着顾明秀的好的,毕竟那一次若不是她,太子的名声……
“她病得倒是突然,不知是何种症状?”夏紫鸢道。
“高烧不退,又浑身发冷,肌肉酸胀无力,病势很凶险。”叶玉轩道。
“你可问过,是何时发病?”夏紫鸢道。
“前两天就有病症,只是没这么严重。”叶玉轩道。
其实他没问,而且,听沈惊凤几个的语气,这病应该是突发的,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回答,似乎下意识就不相信夏紫鸢吧。
“既是风寒,就得按风寒的法子治,治错了,可能会出大事。”夏紫鸢道。
“哦,这治风寒还有讲究?这只是普通的病,太医院署大多人都会治吧。”贵妃道。
“不然,风寒分好多种,有受凉才得的,就是寒侵入体,有的则不是,可能是某种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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