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四爷眼神一沉,往前走去,竟是不肯再听顾明秀分辩。
若现在被押走,一日之后,查到的证据包括在红的尸体者会被掩埋销毁,这个黑锅,自己就白背了,吃哑巴亏,有苦也说不出。
两个看押的婆子手劲特别打,压在肩上如千斤重坠,越挣扎,肩骨越痛,顾明秀知道,谢氏在自己这里吃过几次亏,没赢过一回,早就窝了一肚子气,今天这场子是非找回去不可。
但是,人命关天,她可不想背条逼人致死的罪名。说起来只是一日樊笼,但传出去却是名声大损,何况自己还没进宫见过宫中贵人,若现在就留下一个心毒手辣的印象,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权叔……”顾明秀回头盯着那杂役的腰包,喊了一声。
权叔跟在她身边也有大半年,突然跃起,拧住杂役手臂,探进腰间,掏出一个精致的绣花荷包。
“站住!”权叔拦住沈四爷。
一切来得太快,谢氏没来得及弄明白发生何事,皱眉道:“阿权,你该知道,族规是公主殿下也不能违背的。”
权叔道:“不错,所以二夫人执意要押着世子妃,老奴并没有拦着,但现在情况有变,不说清楚,断不可以任由你们冤枉世子妃。”
沈四爷也知权叔在府中的地位:“阿权,你是府里的老人,一辈子忠心国公府,别临到老了犯糊涂。”
权叔扬起手中荷包:“四爷可认得这个荷包?”
沈四爷不悦道:“女儿家用的东西,我这个老爷子怎么认得。”
顾明秀道:“我却认得,这是春红的荷包,她亲手绣的。”
谢氏凶狠地瞪杂役一眼。
杂役讪讪道:“小的……小的贪财,捞起人后就……那什么,拿了荷包。”
“你的意思是,从水中捞起春红后,见财起意,偷了春红荷包?”顾明秀冷笑:“那请问,在水中浸过一夜的荷包,为何在你这里却是干的,一点都不湿润?大冬天的,就算放在火上烧,也没这么干嘛,何况你捞完人到现在,不过三刻钟时间,你哪有空去烧荷包?”
“我……”杂役张口结舌:“哦……想起来了,是……是在路上捡的,对,就有园子里捡的。”
顾明秀道:“那你告诉我,在何处捡的?”
杂役指了指园中被踩踏过的草地:“就是这儿。”
“连日下雨,这荷包在草地里竟然能半点不湿,有趣,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顾明秀冷笑。
沈四爷喝道:“牛全,再敢说谎,先用家法罚你。”
牛全吓得跪下:“奴才……小的……小的……”
顾明秀道:“不知该如何圆谎了是吗?我来告诉你,春红被人下毒,晕倒后,有人让你将她背来投入井里,在背人的过程中,你顺走了她的荷包,还拿走了她头上的一根金发簪,一对手镯,然后才将只是昏迷状太的春红投入井里。”
大冷的天,顾明秀的话让牛全满头大汗,吱吱唔唔半晌也解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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