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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唐司曜把许语荣放到距离公司还有一条街的地方，看着她慢慢走远，电话响起，他顺手接住。
“保罗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已经到美国，事情谈妥了？”
“你觉得呢。”唐司曜一直看着已经走远的许语荣的背影，手指放到方向盘上点来点去。
宋善惜沉默一会儿，“司曜，这笔生意对我们很重要。”
“我知道。”然后挂断电话。
秦菲把所有的计划都给打乱了，唐司曜不禁有些后悔，重要的客户就应该自己亲自接待，只是他没想到，这么一点儿小事情秦菲竟然都办不好。没告诉宋善惜是许语荣去接机才会出这种事情，一切都是因为万万没想到。
把车熄火，打开天窗，放低驾驶座，透过天窗看着c市的天空，这座美丽一点都不亚于a市的城市，心乱如麻。
龙飞飞一大早就跑到许语荣的位置上，她一如既往的趴在桌子上补觉，而这一次却不是因为夜晚太累，唐司曜昨天晚上可是一点儿都没碰她。
“秦菲被辞退了你知道吗？”龙飞飞显然很兴奋，靠在许语荣的办公桌上手指点着下巴若有所思，“不知道下一个秘书是谁呢……”
管她是谁，许语荣一点儿也不在乎，她只祈求龙飞飞赶紧远离她然后好趁着还有二十分钟再眯一会儿。
“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毛遂自荐呢！”龙飞飞笑着。
许语荣一下子有了精神，这家伙不会想当唐司曜的秘书吧？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回身，两个人四目相对，“你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然后把自己的大脸摸了个遍。
“飞飞，你想当唐总的小秘……书？”到公司这么两个月，龙飞飞可是许语荣身边最要好的朋友，以许语荣对她的了解，龙飞飞可不再自己“大扫除”的范围。
“废话，谁不想！”
诶？这话啥意思！难道公司里还有别的女人想当？
拉了个凳子坐在许语荣身边，龙飞飞神秘的挨个告发，“你看看市场部的小阳，那双大眼睛多勾人啊，我可听我们财务经理说她刚开始到公司面试的时候就是应征的总经理秘书，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唐司曜啊，黄金单身男，要是把他弄到手了后半辈子可就升天了。”
龙飞飞，你要是想死许语荣或许可以成全你……
兴奋的龙飞飞丝毫没有察觉到许语荣早已经握成拳头的手，一个劲儿的说，“当秘书多好，又不用看那么多考勤，不用每天戳的手指头都断掉，又可以天天跟着总经理出差，还能在人前高人一等，如果说咱们公司是个后宫，那咱们总经理就是皇上啊，那秘书可就是皇上身边的李莲英啦！”
光想想都血脉喷张。
被她这么一说，许语荣睡意全无立刻开启24小时警惕模式，眼睛如同雷达一样扫遍整个办公区，只要她能觉得有危险的全部贴上黄色标签，如果现在有个小本许语荣恨不得挨个把她们的名字全记下来除之后快。
“你，真的那么想当总经理秘书？”最后一个字从许语荣嘴里吐出来，她恨不得对着龙飞飞把自己的后槽牙咬碎，如果龙飞飞点头，那么许语荣第一个冲上去掐死她！
“你傻啊！当秘书工资多高啊！要是我的工资能赶上秦菲的我也不至于那么巴不得秦菲赶紧滚蛋了。”
许语荣这才松了口气，对嘛对嘛，依照着龙飞飞这个小脑袋瓜就说没有当小三的命。总经理秘书科是个敏感词汇，和在王森那里的时候不同，王森的秘书一水儿都是男的，比如王经理，算的上他半个秘书，可唐司曜却总喜欢招女人当秘书，弄的许语荣每天都危机四伏。
支援部和唐司曜的办公室离得特别近，全天他的一举一动许语荣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哪个姑娘进去呆了多长时间，许语荣可都是算的出来的。秦菲走了，许语荣心里的石头放下不少，可是公司里面还有奖金三百个单身且姿色风华的女人，许语荣单枪匹马的，可真是气死宝宝了。
等到部门开会的时候，许语荣被支援部的部长亲自请到了大会议室，所有的部长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会议室门口的许语荣，要么交头接耳，要么面带凶相。
等唐司曜进来，手放到她的肩膀上，说一句，“找个地方坐下吧。”
然后，许语荣鬼使神差的就找了个最靠边的地方小心翼翼下去。
会议还没正式开始，唐司曜坐在他的位置上就宣布一条让许语荣听了都惊讶的消息。
“从今天开始，许语荣是我的秘书，除了公司的事情之外，私人的时间也随我调配，会议上见到她大家不要惊讶，这是我临时决定的。”
刚入职一个多月许语荣就能自如出入唐司曜办公室享用早餐的事情曾经被内部的人传的热火朝天，对许语荣这个履历上讲述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孩子颇有说辞，更有过分的是，有人说许语荣也许就是唐司曜私底下包养的职业暖床妹……
汗了一整个公司。
在公司唐司曜向来都是说一不二，所以这个决定公布之后，各部门的主管经理被他强制不能反驳，老老实实打开笔记本电脑，该干嘛干嘛。许语荣坐在角落里如坐针毡，这事儿也tm没商量好怎么局势说变就变了！
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宋善惜推门而入，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许语荣，愣了一下，然后大步走到唐司曜身边坐下，目光却一直都没离开许语荣。就着之前秦菲的事情唐司曜在会议上叙述了一遍，下了个总结之后通知出纳不需要秦菲到公司，等一下散会就把工资打到她的公司账户上。
“下面，我说几句。”宋善惜摘掉肩膀上披着的外套，从包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放到身旁的投影仪上，“我来之前让公司的经理整理了一部分的资料，对于我们下半年的整体计划，大家先看看。”
投影仪上显示的东西都是集团总公司做剩下的企划案，准确的说是总公司看不上的企划案才会下放到别家公司进行合作，唐司曜不说话，头也不抬的看着自己的电脑，等到投影仪上的图片换到嵩山别墅，唐司曜立刻打断宋善惜，“我说过这个企划案不要出现在唐氏集团，你忘了吗？”
“可是这对唐氏集团和宋氏集团都是一块肥肉。”宋善惜口气平淡的回答。
“拿走。”唐司曜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种他看不上的东西上面。
“如果你想开董事会，我可以帮你联络。”宋善惜也丝毫不留情面，“王森那边已经表态，如果唐、宋需要，国外的事情他可以完全拱手让人。”
许语荣有点儿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意思，安静的坐在那里听着。
啪！
唐司曜重重的把手中的钢笔放到桌上。
企划案是王森的老主顾再一次海外公开招标会上放出来的，起初唐司曜还颇有兴趣，竭尽全力拿到竞标权之后却没了心情。对于赚钱的生意宋善惜的眼睛如同雄鹰一样高瞻远瞩，竞标权也是她陪了好几天的客户才陪到手，可以说所有人都为此注入心血，然而仗还没开始打，唐司曜就准备放弃了。
因为唐司曜忽然从李少斯那知道，那个老主顾是看在王森的面子上才放给他的。不管王森出于什么，反正唐司曜的自尊心是被彻底打击到了，王森的面子？他笑得有些哑然，那不还是许语荣的面子么。
王森的心思无非就那一个，帮助唐司曜实际上就是帮助许语荣，幼稚的男人们用的一贯计量，唐司曜早就看看惯了。人人都有弱点，王森的过人之处或许就是总能利用别人的弱点进行猛烈攻击，虽然宋善惜早就声明他们是情侣，唐司曜仍然是无法轻易相信。
宋善惜是什么人，从小狂妄自大想得到的东西就拼劲全力，唐司曜也是如此，同一类型的人看问题总是颇有相似，唐司曜一眼就能看穿。唐司曜不想辩驳，辩驳更不是他的风格，有些事情意会言传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走廊里，宋善惜拼命忍者怒火。
“以后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跟我谈了。”说要，唐司曜准备走。
“你会不甘心吧，未来某一天你唐司曜一定会不甘心放弃这么好的一次机会。”那是唐司曜从大学开始就拥有的梦想，自从唐夫人把唐氏集团交到他手上之后，唐司曜做梦都想着把公司做到全球每一个国家，事实证明，只要努力世界上没有什么梦想是不能实现的，这一次就是一扇任意门，门的尽头是不敢实现的理想。
理想和许语荣相比，好像后者比较重要。
嘴角浮出一条弧线，唐司曜背对许语荣沉没，没有拥有过爱情的人怎么会知道爱情的可贵，当生命里出现一个能让人倾注一切的人，再大的理想也不过是片海上泡沫，太阳一出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王森的目的，不就是唐司曜一直视为生命的许语荣么，虽然没人知道。
“宋善惜，你永远不会懂。”
她的确是不会懂。
距离唐司曜又近一点，许语荣开心之余又有些担心，正牌唐太太一直都是许语荣，可是现在却总有一份不安油然而生，说不出是什么，总是觉得怪怪的。
龙飞飞忙里偷闲，准确的说她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忙碌，考勤组的工作就是简单的记录考勤，每天真正没时间也就早上半天，等到下午午休过后满公司都能看见她，许语荣已经不在支援部，龙飞飞只好绕个大圈跑到唐司曜的办公室门口，许语荣正捧着脸发呆，她走过去冷嘲热讽。
“升职了果然不一样，连工作都清闲了，许语荣你这个叛徒！”对于龙飞飞来说，只要是事先没有跟她打过招呼就出现转折的主角都是叛徒。
许语荣抬眼瞟她一下，叹息一声，“飞飞，这时候你就别跟我添乱了。”
觉得苗头不对，龙飞飞趴在许语荣对面问，“咋了？”
之前在大会议室开会的时候，宋善惜跟唐司曜说得那些话里面许语荣就听出来几句弦外之音，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以她对唐司曜的了解只要是对唐氏集团有好处的事情绝不会说不，而刚刚…
“啊！！！”脑子你赶紧爆炸吧！
见许语荣这样刚才还一脸不爽的龙飞飞立刻慌了，“荣荣你是要疯了吗！”
许语荣现在巴不得疯，这样就不会想那么多跟自己没关系的事了，宋善惜从a市来绝对没什么好事。
都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在龙飞飞身上这种不良情绪半点儿都没有见到，一整个下午，龙飞飞闲来无事趴在许语荣的位置上那叫一个口若悬河，听的许语荣头昏脑涨。好不容易停顿了一下，许语荣赶紧起身拿着水杯冲向茶水间。
吐口气，靠在窗边。
龙飞飞这人真尼玛顽强。
八卦起来无非就那两句，宋善惜是谁，和唐司曜是什么关系，他们两个男未婚女未嫁会不会凑合凑合过日子诸如此类的废话。
许语荣想，如果唐司曜和宋善惜最后会在一起，那我许语荣现在是干嘛吃的！
喝一口，放眼望去外面的风景，午后沐浴阳光最为惬意，只是午休时间已经过去，想睡一会儿都来不及。
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去，端着水杯优哉游哉的往回走。
“许语荣。”
转身，是宋善惜。
“你好。”
宋善惜早就表明她和唐司曜的关系，可许语荣还是无法释怀，当年她拿着一亿两千万逼她离开唐司曜的事。
“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对唐司曜是紧追不放啊。”脸上露出淡笑，眼睛里却满是嘲弄。
“我在这里只是一个小职员，所有的人都只知道我是个小职员。”许语荣担心，宋善惜会对大家公开她的身份。
“潜伏啊？”靠在茶水间门口，宋善惜用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耳垂，“据我对司曜的了解，他好像不太喜欢这样哦。”
“但是他很享受。”许语荣自信的说。
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