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还算识趣,知道这时不能犯众怒,他沉默着继续搜索。
诅咒中还有眼疾咒,它能阻碍对手的视力,这对获得外部信息主要依靠视觉的人类来说是很大的干扰。
对于一个天生就盲眼的婴儿,他难以想象出“红色的苹果”是什么样的,不论是红色还是苹果的外形他都没见过。
而对于那些后天致盲的人,就算一开始还能想象出“红色的苹果”是什么样,随着盲眼的时间越来越长,那个映像也就模糊了,就仿佛和视力健全时的世界失去了联系,转而依靠听觉、触觉去感知。
即便她已经因为爱情而变的有些盲目了,她在那个油画诅咒的事件上也无法为“黑暗”说好话。别说本来就怕黑的小孩子了,连大人遇到了恐怕也难以承受,这已经不是软膝咒那样的恶作剧能敷衍得了的。
还有罗杰·马龙,以及其他被德拉科·马尔福欺负的低年级,比起出手教训那个小混蛋,波莫纳更愿意选择安抚被欺负的对象,因为德拉科是他的教子。
这么做是不对的,你该做正确的事。
但她又想起了那只绝音鸟,只是一个游戏的线索而已,需要牺牲一条生命么?
食死徒们将杀戮当成了一种游戏,西弗勒斯在那里好的坏的都学了,她该纠正他而不是纵容他。
你该“防御”的,就像呼神护卫那样抵御黑暗,而不是接受黑暗。
或者你只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你也认同力量能带来幸福。
如果你也是一只脆弱的鸟,你会和绝音鸟一样任人宰割,甚至临死都不能发出属于自己的哀嚎。
她轻轻触碰自己的嘴唇,无法想象和摄魂怪接吻是个什么感觉,但她的眼前好像有个黑影。
她没有揉眼睛,而是取出了魔杖,一只透明的天鹅从魔杖末端飞了出来,将黑影给撞跑了。
费力维和西弗勒斯一起看着她。
“我想试试是什么感觉。”她朝着二人说,让天鹅守护神在湖面滑翔而过。
鹿形守护神没有飞起来,天上飞的都是摄魂怪。
这感觉太奇妙了。
“怎么样?”费力维迈着短腿走过来问。
波莫纳却看着西弗勒斯,她刚才用的记忆是她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的,她知道那是她的幻觉。
她调转视线,暂时不想理会他们两个,她需要找个地方独自安静一会儿。
============================================================
如果时间不会堆叠,那么她此刻呆在这里,把一些问题想清楚了再出去可以么?
毕竟她已经不是抱着毛绒玩具的小女孩了。
乔治安娜靠着墙,坐在了地上,整个走廊上点满了油灯,看似不用担心黑暗。但要是两扇镜子面对面放着,中间放着油灯,也会形成一个差不多的走廊,只需要将其中一盏灯吹熄了,黑暗就来临了。
脆弱和不堪一击不会帮你解决任何困难,它甚至会成为你的弱点,被别人攻击。
但在短暂的“抵抗”后,她就想起了那些在黑暗掩护下的快乐,有小时候在城堡里探险的,也有长大后不顾后果冒险的。
她居然穿着隐形衣去了斯莱特林的地窖,那时孩子们都结束假期回学校了。
德拉科想搞一只软爪陆虾,让参加三强争霸赛的哈利“交好运”,于是堂而皇之得进了他教父的办公室,然后他注意到通往卧室的门没有关,他走了过去,刚好看到一个女人摘下了她的斗篷兜帽。
“你该走了,趁现在还来得及。”德拉科的教父说。
她自己说了什么她不记得了,她只记得那“黑暗”尝起来如此美味,就像甜蜜的毒药。
那个被困在画里面的麻瓜种赫夫帕夫女孩儿可能不是真的疯了,而是克服了黑暗所带来的恐惧,明白了黑暗的好处。
仿佛灵光一闪,她想起来自己当时说的是什么了。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她对他说,也像是对自己说的,束缚已经解开,他们都自由了。
她那时坚信,有些东西是莉莉给不了他的,因为她已经死了,尸体已经埋葬,血肉归于尘土,包括那双湖绿色的眼睛,或许还留下那头红色的头发,因为它不是那么容易分解的。
所以,是她这个活人赢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