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奶糖也晓得，回头挂了电话，师父肯定会把这事说给大哥哥听的，但是他也想了，只要不当着他的面说，也没什么不行的，反正大哥哥也不是外人。小奶糖拿着手机往周亦琛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过头来脸红红的对着手机低声说：“会影响的呀。不仅软，还有点黏，完全不能用。”

晏一在那边听着要笑死了：“然后你们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小奶糖抿了抿嘴：“哥哥说以后再试。”

小奶糖给晏一打电话不是只想说这个的，等晏一笑完了，小奶糖才说：“师父，我这有形无实不能跟哥哥亲密接触，是不是做人的功德值不够啊？”

晏一淡淡笑了笑，反问道：“你说呢？”

“我知道的，”小奶糖轻声说，“我就是不够，所以还不能很好的融入。”

晏一说：“莫说是人的功德值，就算是做妖的功德值，你也还是不够的。”

“你虽然是野生的妖精，如我们这般，修炼起来，获取灵力和化形的速度都会比寻常家生的妖精要高很多。但你毕竟刚刚成精，做妖精没有与旁人有什么牵扯，也没有做过什么事情，做人就更没有了。所以你压根就没有功德值。你现在就是白纸一张，似你这样的，当然不算很好的融入。”

小奶糖想了想，说：“我想做个好妖。也想做个好人。”

“师父，我想去找宋前辈，请他为我安排一份工作。”

想要获取功德值，就要融入这个社会，用自己的劳动来获取一些报酬。然后所做的一些事情，被天地记录下因果，之后就会有功德值在身上。

做好妖跟做个好人一样，功德值会涨。自然就是妖精成长为有形有实的最好方式。要是作恶，身上就会背负罪恶值，将来到了一定的时候，也会被天地所惩。

晏一表示赞同：“可以，反正你现在也化形了，再不是之前小朋友的样子。肯定是可以出来找工作的。再说了，将来跟着亦琛回去见他父母，有工作也好跟他的父母介绍一些。”

小奶糖被晏一说的脸红：“师父都没跟大哥哥回去见过他的爸爸妈妈呢，我跟哥哥不着急的。”

晏一在那边笑了笑：“你大哥哥已经跟家里说他恋爱了，回头我就跟着他回去见家长的。到时候定了时间会通知你们的。这件事亦然会跟亦琛商量，你也不用太操心。”

“对了，你要找宋瓷的话就在这几天给他打电话。过几天他有事情，就没办法帮你安排工作了。虽然别人也可以，但总归他安排的好一些，所以，就尽快吧。”

小奶糖特别好奇：“宋前辈怎么了？”

晏一也没打算瞒着他：“他的功德值够了，到了该进阶的时候了。我与他相识不久，但还算投缘，几个朋友相邀在他进阶的时候给他护法，免得出事了没人知道。所以之后几天宋瓷会闭关，我也会很忙，便要你尽快去办申请工作的事情。”

说起来，妖精与天地同寿，只要勤奋修炼，几乎是可以永生不死。但是，和人类一样，最终还是会有一个结果的。

多数人类的最终结局是死亡，而妖精，除了死亡这个结局之外，就是真正的永生了。

妖精比之人类拥有很大的优势，他们体内拥有充沛的灵力可以修炼，在世上漫长的岁月里，还可以积攒功德值，在积攒了一定的功德值之后，天地会给他们一个进阶真正永生的机会。

妖精说到底还是妖怪精怪，受天地制约，而积攒了一定的功德值后就可以进阶，晋升为仙。与那些远古时候进阶为仙的人类一样，真正做到与天地同寿。

这是一道坎，也是一个劫。过去了，就是一马平川，康庄大道。但若是失败了，等待妖精的结局，就是魂飞魄散，从此消亡。

功德值的积攒因妖而异，有的妖修炼不够，灵力不足，都没等到功德值积攒足够就已经死去了。而有些妖，就比如宋瓷，修炼千年，终于积攒够了进阶的功德值，即将进阶，迈入永生的行列。

小奶糖在今天能化形后，就已顿悟这些事情。

听到晏一的话，小奶糖一面为宋瓷高兴，一面又因为晏一说要为宋瓷护法而心有波动，他轻轻应了一声，之后稍微犹豫了一下下，才轻声问晏一：“师父，你不愿意同大哥哥永远在一起，不仅仅只是担心大哥哥的安全，其实也是为了积攒功德值，将来进阶为仙做准备的吧？”

倒不是说妖精有了相伴永远共享灵力的伴侣在积攒了功德值之后不能进阶升仙。而是进阶升仙的只有功德值满了的妖精，其伴侣肯定是没有那个资格的。除非功德值共享，妖精直接带飞伴侣。

但这样不仅要多耗费更多的时间，而且会带来更多不可知的危险。

这样是多一个人冒险，并非稳妥的方式。所以很多的妖精都会像晏一这样选择，既然强大的妖精灵力充沛，伴侣承受不住，那么就干脆不要带着伴侣走上这条路，即使是相爱了在一起，也要守着这条底线不去触碰。

等到伴侣自然死亡，妖精继续修炼积攒功德值，总有一天，他是能够一个人去进阶的。

小奶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那边晏一的轻声嗤笑：“成仙，是妖精毕生所求。你遇到周亦琛的时候尚未化形，不懂这些，你就与他定了誓约，将来绑在一起，你们荣辱与共，顺其自然罢了。可我化形时，不知会有个周亦然等着我，我自然是以修炼成仙为重。”

“轻轻，不论是人是妖，都有各自的命数。我最是不愿强行干涉，若然有半分可能，你以为，我就真的不想跟周亦然永远在一起吗？以我现在的程度，不管是分给他灵力，抑或是跟他共享功德值，对他来说，都是催命符，而非拥有跟我永远在一起的资格。”

“这件事，我已经跟周亦然说过了，他很了解，也接受了。”

小奶糖听着心里难受，抱着手机闷闷地说：“可我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