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看着事情已经瞒不下去，六皇子又没有什么敌意，于是便走上前去，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尽数说给了六皇子，“您的意思是？父皇知道这件事情？还允许您用这些年轻女子……做药引？”六皇子觉得喉咙中有些干涩，这与他之前接触的一切都不一样，他没有办法想到一向威严的父皇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更没有想到当初自己查出来的都是事实。

“那月缪……”六皇子半晌才有些艰难地说道。

“月缪她也知道这件事情。”都督有些无奈地说道：“她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一直不同意让我继续做下去，但是我已经身不由己了……”

六皇子这才恍然顿悟，月缪这些日子为何一直郁郁寡欢忧心忡忡，原来都是因为这件事情……

“莫要责怪她，她也无法……”都督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若是你没有事情的话便去休息吧，我要继续将这些药引处理干净。”

水牢那边已经没有了动静，躲在灌木丛后面的人瑟瑟发抖的捂着自己的嘴，一动也不敢动，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第二日，都督以人血练药的消息便传了出去，事情越传越烈，到都督耳中的时候便是：都督是怪物，平日以人血为食，才会变成人的样子。

六皇子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震惊之余还是派人想要将这件事情压下去，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令人一发不可收拾，以飞快的速度传到了京城。

月缪在六皇子府几乎操碎了一颗心，连手边的事情都顾不上，骑上马便赶往杏雨楼。

她将自己平日里攒下的私房全部都花了进去，想要查查究竟是谁刻意针对父亲。

倘若这件事情按照一般的舆论来算，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几日从边城传到京城，唯一能够想到的，只能是朝堂之上有人想要彻底清除都督，才会将消息大肆宣扬。

杏雨楼那边很快便给了消息，散布谣言的人几乎都是皇帝在民间的暗线，这便已经不是单纯地穿小鞋了。江月梨沉吟片刻，还是将这件事情飞鸽传书，递给了边城的六皇子。

同一时间，都督也开始查关于那天晚上在水牢附近出现的人，这件事情自己一直做得极为隐蔽，除了那天晚上处理尸体侍卫出现了纰漏。

调查之下，只有当日巡逻的一个名叫王二虎的侍卫长没有跟着队伍回去，都督让手下的人前去捉拿时，那侍卫长已经不见了踪影，连带着他在城中的家人，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似的。

手下的人来报信的时候，都督便隐约猜出了什么。在这偌大的国家中，还能有第二个手段的人，不是皇上便是丞相。江灏没有那个胆子，敢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对同僚动手，若说这件事情没有皇帝的手笔，他是不信的。

恰好在这时，六皇子便收到了京城中女儿的来信，于是挥退众人。义愤填膺地写了折子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去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