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货架之处走到深内广厅,发现这里竟是有一些说话吃茶之人,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云锦绣一进来,顿时引得厅室之内的人们,瞩目纷纷,一声音屏气凝声,广厅之内静到针落可闻。
本能地她去摸自己的脸,心猛地提起,难道自己已经这样美貌了或者是露了女儿身?否则进了这屋子,怎么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云锦绣瞪大了眼,内心正自猜疑不定。
细微之处,她只看到眼前吃茶守侯着新出炉香粉,口脂的人们,定格着的眼珠子,一个个随即转动起来。随着他们目光移动,云锦绣疑虑地发现,他们并不是在看自己。
那么他们是在看谁?
循着他们的视线,朝自己的身后看去。
云锦绣咋舌,原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聚拢到后面缓步而来的冷疏狂身上。
他面色冰凝,虽然容颜倒是美的,但是那脸上一块块的肌肉就好像是死僵住一般,连动都不动。走到哪都那副死人相,好像别人欠他几百万白银似的。
虽然如此,冷疏狂得到厅室之内所有人的注目。
不一会儿大家站起身来,纷纷朝着冷疏狂行礼寒暄。
云锦绣站在旁边,冷眼观望,静听着这些人对冷疏狂来往之言。
场内除了一些商户之外,便是朝廷属官,有一位却是如今郡守的谋士,算是这个广厅之内最大的“官”了。
“冷家主,不知烟花准备得如何了?圣上今次前来,可是要多多准备一番的。郡守大人已经连番去府上亲自寻问,冷家主可莫要疏忽了。”
“今日刚刚出炉了一套上品丹露妆,听闻冷家主近来佳人金屋藏,这套丹露妆,可保家主您能得到佳人芳心。这也是郡守的一片心意,家主就笑纳了吧!”
随着这位叫做柳彦才的谋士,一番番话说出来,当即便有人送上一套“丹露妆”,往冷疏狂的面前一摆,请他笑纳下。
云锦绣在旁听着这番话,心中早已经没有了观赏的情绪!
皇上要来望州,要来观烟花?
冷疏狂竟然要代表望州献上烟花?
还有这个叫柳彦才的郡守谋士,他如此随意调用这些闺中妆品,难道说这香宜水粉铺与郡守有关系,难道这是郡守家的铺面?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云锦绣抿着唇,轻轻眯起眼,望冷疏狂处望去。
今日若是她没说话,这些消息她还都不知道呢。
可见冷疏狂瞒了她多少事情。
冷疏狂并没说收下,也没说不收。
他朝云锦绣看去,对身边侍候着的小厮道,“可有单间?”
小厮连忙点头,领着他往上楼单间而去。
一壶碧螺春。
一室袅袅檀香。
半开着的窗子,轻纱飞舞。
冷疏狂与云锦绣相对而座,两人俱是沉默不语。
天色渐渐亮起来,云锦绣轻品着茗茶,依然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她眸子或明或灭,看得出来,她的内心在盘算,并且盘算得极多。
冷疏狂素来知道她的,云锦绣的内心绝非常人可以比拟。
“小绣儿,”轻呼口气,冷疏狂终于先而开口,没有解释,只有陈述,“郡守公冶彪入我冷家,的确是送了一双何首乌。”
云锦绣轻撩长睫,忽地魅冷一笑,始开口道,“冷家主,我并没有责备你什么。也没有再问你要任何消息。你不必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