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您的弟弟是个大明星,方便透露一下吗?”陈谨笑着说。
梁思声于是说:“其实也不是亲弟弟,我父亲是个心理科医生,我弟弟是他的病人,因为小时候病的很严重,所以一直住在我们家。”
“这跟你现在的生活有什么关系呢?”徐靓总算说了一句话。
梁思声看起来很不好意思:“弟弟从小就是我照顾的,我经常变着法子给他做好吃的,结果他没吃,最后反而把我给吃胖了。不过我们一直关系很好,弟弟对我特别好,我的父母也对我很好,只是我自己因为又丑又胖,才会觉得自卑,想通过你们来改变我。”
徐靓一副自己已死,有事烧纸的样子。
陈谨笑着说:“能透露一下吗,你弟弟到底是谁啊,如果是圈中人,我们肯定认识。”
梁思声颇为为难的看了一下导演,因为嘉宾的家庭生活是签了保密协议不能透露的,所以导演在画外提醒陈谨:“这个不能提,问别的吧。”
陈谨摊着双手说:“我至少得知道他弟弟到底有多红吧,别是一个小网红,那梁思声女士的自卑毫无由来。”
梁思声说:“跟您差不多红吧,比您入圈早一点。”
陈谨入行有八年了,她估算了一下,入行十年,那估计还真是个大咖。
“说实话,你先减肥吧,女人不减肥,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徐靓终于扔了一句话出来。
陈谨虽然还在笑,但是,面对着梁思声,就轻轻摸了一下自己平坦又紧致的小腹,那种优越感和鄙夷感透露无疑。
徐一戈只负责发型和衣着上的打扮与顾问,在这方面,他一个男人是插不上话的。
短暂的,话题停滞了。
梁思声说:“我减过!”
“你只是嘴上说减肥,其实根本没把减肥当一回事儿,说不定你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吃吃吃。”徐靓紧接着说。
“但是,除了吃东西,生活中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干啊。”梁思声于是又说。
徐靓砒了一下牙齿,不说话了。
陈谨笑了一下,说:“可你当初上综艺的时候,就说过自己是要减肥的,你要连肥都减不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还谈什么改变自己。”
一度,场面极度的尴尬,而且,导演推过来的特写镜头里看得出来,梁思声的眼睛里泛着泪花。
导演张一平还在给陈谨示意,意思是让她再多刺一刺梁思声,毕竟素人受打的打击越大,节目中的冲击效果越好,到时候重新替素人塑造形象,才会更深刻。
不过就在这时,陈锦然指着客厅墙上那副画像说:“梁姐姐,那是你的父亲吧?”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梁思声说。
陈锦然笑着说:“因为他和你长的很像啊,不过,我怎么觉得他特别特别的威严呢,他的性格是不是很不好?”
说起父亲的性格,梁思声终于把眼泪收回去了,轻轻揩了下眼睛,她说:“我父亲确实特别威严,威严但又慈详,他在世的时候是位好父亲。”
陈锦然站了起来,尝试着比划了一下,说:“其实,如果老人去世了的话,他并不喜欢自己的画像被别人拿出来点评,我觉得他更喜欢你把他一个人单独的藏起来,然后时不时的拿出来怀念一番,跟他说点悄悄话,你说呢?”
就比如陈锦然,当她死的时候,她并不希望有太多人看到自己遗留的画像,对自己指指点点。
梁思声说:“可从我很小的时候,这副画就挂在这儿,我能把它取下来吗?”
“这是你的房子,当然由你做主啊,你想取就取,只要你觉得舒服就好。”陈锦然说。
因为陈锦然的这句话,梁思声终于好受了一点,站起来开始取那副画了:“那我就把它取下来吧,说实话,我爸爸的眼睛盯着,我一直都觉得很害怕。”
“卡!”导演带头鼓掌说:“今天的节目就拍到这儿,咱们几女嘉宾回去讨论一下,针对梁思声女士,咱们该怎么改造。”
陈谨和徐靓顿时松了口气的样子,转身就出门了。
来的时候那么亲热,走的时候就跟丢完垃圾要回家似的,一丁点为人的礼貌都没有,陈锦然其实看不惯她们这个样子,不过算了吧,她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走之前,她觉得梁思声挺可怜的,于是破例抱了抱她,这才出门。
既然就在家门口,陈锦然也就不出巷子去坐保姆车了,她可以直接回家了。
不过这次徐靓跟她走到一起了。
“陈锦然,你住那儿,我让我的司机今天送你。”挽上陈锦然的手,她格外亲热的说。
没有交集的俩个女孩子,而且徐靓还是脾气不好的千金大小姐,陈锦然并不想坐她的车。
“我家离这儿挺近的,不用人送,谢谢你啦。”
“住这种地方?家里没什么钱吧。难怪王韬对你也淡淡的,咱们以后就是好姐妹了,加个微信明天聊,不过你要记得,别加陈冰那个□□。”徐靓又说。
在巷口跟大家道了别,陈锦然就该回家了。
而今天晚上的时间,导演给大家安排的就是要大家思考一下,如何改造梁思声,让她变成一个美美的女神。
陈锦然回巷子之后,拨了个电话给何斯年,等他接通了电话,开门见山就说:“小何总,梁思声是你的姐姐吧?”
电话那头,男人沉默了一下,过了半天才说:“何以见得?”
他再三叮嘱过梁思声,让她不要把她是自己姐姐的事情透露出去,按理梁思声是不会透露的啊。
陈锦然笑了一下,说:“她家鞋柜里放着一双NIKEAIRMAG,就是你在剧组时穿的那一双啊,不过小何总,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让梁思声参加节目吗,我觉得这档真人秀节目于她来说用处不大。”
其实她想说的是,非但用处不大,很可能要对梁思声造成很大的伤害。
但对着老总,这话肯定不好说。
对面的男人并没有说话。
“我今天晚上会给她送点面膜过去,再跟她聊一会儿天,但我依旧觉得,这个节目对她没什么大用处。”陈锦然鼓起勇气再说了一句,把电话给挂了。
何斯年这几天焦头烂额,正在处理公司的事情。
大何是何斯年的亲哥哥,但在家里并不排行老大,家里六兄弟,大何是老三,而何斯年,是老五。
大何夫妻之间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孩子,前段时间,大何还给一个十八线小明星搞了一个仙人跳,拍了些视频。
这件事情也是多方面买通稿压才能压下来,才不至于给新闻媒体报道的。但是,这种事情肯定影响夫系,妻子白霏差点跟他闹离婚。
所以,大何为了灭白霏的怒火,把小舅子白敬放到公司做执行总裁,而白敬上任后做的一系列决策,在现在看来,都跟何斯年想的大相径庭,所以,何斯年现在正在为这件事苦恼。
按理来说到了吃饭的时候,他非发脾气不可。
结果今天他在笑,小崔就觉得有问题了。
伸长脖子看了一下手机,小崔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老板自我感觉良好的那个女人,又给他打电话了。
好吧,但愿伴着这点自我感觉的良好,他能顺顺利利把饭给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