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加了息肌丸在里面?”
“那几味药的功效确实类似息肌丸。”胡大夫点了头,“这膏子还是不要用了,里面的几味要接触了破损的皮肤,会使伤口不愈甚至溃烂。”
大约是失望了,邵氏反而平静下来了,“今日你不曾见过这膏子,若有人问起,便说我来向你要些止疼的药。”
当徐家府医之前,胡大夫也曾是好些官员家中常年用着的大夫,内里的弯弯绕多少晓得一些,闻言,神色平静的应下了,“老朽明白。”
邵氏对卞妈妈到底信了几十年了,一时间也难以狠下心来将人送走,二来,也是对何妈妈存了疑心,膏子是她去买的也是有机会动手脚的。毕竟,卞妈妈和何妈妈如今的嫌隙也是不小了。
何妈妈自然也晓得邵氏的想法,便悄悄的排查了卞妈妈身边的丫鬟,直到找出那个替卞妈妈收买老大夫的那个丫头,送到了邵氏面前,邵氏这才彻底的失望。
人也没去见一面,第二日一早卞妈妈就被送往了乡下的庄子。
于五月中旬时病逝。
五月中的天儿已经热的很了。
馋嘴怕热的长天已经抱起了冰酪子咕嘟咕嘟的喝起来了。
往日宋嬷嬷就管的严实,不怎么允灼华碰凉的,如今成了婚,想着叫她养身子,更是半点也不许吃了。
为了解馋,灼华总叫了长天在她跟前吃冰酪子,听着冰块在碗中碰撞,仿佛也能感受到一丝凉气。
“这碗还没吃。”长天探头探脑的望了眼窗外,观察宋嬷嬷的出没,半遮着唇低声道:“要不、姑娘偷偷尝一口?”
灼华眼眸一亮,接了碗正要喝,徐悦下衙回来了。
唇刚贴到碗边的灼华:“……”
“以后别再你们主子面前吃冰的。”徐悦拿走了冰碗子,塞回到长天手里,转眼又无奈的看着妻子,“馋猫儿,不怕痛了?”
看着被长天一饮而尽的冰碗子,灼华皱了皱脸,转脸对丈夫娇嚷道:“你也不许吃!”
徐悦宠溺的一笑,俯身亲吻她的眉心,“夫人吩咐,自当听从。”
秋水长天笑眯眯的退了出去。
“近日忙么?”灼华给他解开缠在手腕上的腕带,宽了官服。
气息相亲,烛火的光芒将她们的影子投在浅棕色的地毯上,相互依偎,这样的画面总是格外温柔缱绻。
“最近都是处理一些早年积压的案子。”徐悦跟着妻子在软塌坐下,她跪坐在他背后,为他解开发髻,夫妻闲聊,这样的情行温馨又从容,“有些人证都不在世了,物证也不见了,处理起来有些麻烦。我可能需要离京几日。”
“恩。”她应了一声,“办案重要。出门需要的衣物什么的,我先准备起来。”
徐悦抬手去捉她的手,轻轻一拉,柔软的身躯便伏在了他的肩头,“怎倒是半点不舍都没有呢?”
“你又不是头一回离京办差。”灼华闻着他身上的旃檀香气,软软道:“你既当着差,自然得以公事为先,总不能时时刻刻守着我吧!”
他转过头,扣着她的后脑勺吻她,“我不在家是时候,想不想我?”
她生涩的回应他,“一点点……”
“郡主、世子爷……额,主子继续!”静月进来回话,见着内室的门没关,以为不会见到什么不该看的场面,一时间眼睛不知往哪里放,赶紧背过身去。
徐悦啃了妻子一口,才松了手叫“进”。
静月示意了倚楼几个仔细守着,进了屋来反手关上了门窗,回道:“奴婢发现莲生似乎、有孕了!这几日清晨总是作呕,她说是吃坏了肠胃,可奴婢瞧着不像,她最近吃东西吃的很少,嗜睡的厉害,而且……厨房里的鸡血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灼华替徐悦松开发髻的手一顿,“有孕了?”
指尖插入发间,轻柔按着,徐悦躺在妻子的腿上,享受的闭着眼,微微抬了抬眉,“鸡血?有什么说法么?”
灼华提示道:“月信。”
徐大人轻轻咳了一下,有些尴尬,没再说话。
“岑华怎么说?”
静月垂眸回道:“她上个月初的时候出过一趟府,去了个隐蔽的宅子见了惟公子,确实、确实行了周公礼。”
莲生的容色尚且称一声清秀,也识得几个字,可她不会诗书,更不会工曲,徐惟是才子却不是什么风流公子,若非有所图谋,如何会去动兄长院子里的女人?
可人收用了,如何不叫她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