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父亲?”
听到程铭韫的话,不仅是程仲瑜,程仲瑜的父母长辈们也都纷纷不解。
“今次叶长凌对我程家有救命之恩,瑜儿,我程家儿郎难道是知恩不报之徒吗?”
程仲瑜听到程铭韫的话,愣在原地,他想说这不过是歪打正着,那叶长凌只是看不顺眼他故意陷害他没让他去考试,但程仲瑜只是低下头,应了一声“是。”
“祖父,孙儿知晓了。”不论那叶长凌原本目的是什么,救了他的命,没让他连累全家,却是真的。
“那就去吧。”听到程仲瑜这么说,程铭韫松了口气。
少年意气,这一次,他家孙儿是真的长大了。
程铭韫让程仲瑜去感谢叶长凌当然不是为了所谓的救命之恩,实际上若非发生了这等事,他程家与那叶长凌就是结仇了。
程铭韫是为了叶长凌身后的颍王与太子殿下。
而且程铭韫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若这次叶长凌阻挡瑜儿是早有预料呢。
然而这个念头太过惊世骇俗,且不提会试的题目是如何泄露的,若非事情已经发生,他们这些老臣都不敢想象厂卫胆子竟然大到这等地步,不仅擅杀当朝内阁大学士,还颠倒黑白造出此等舞弊大案。
这叶长凌今朝才多少年纪,就有如此心思与城府,将一切都预料其中。
程铭韫不愿去深思,但念头一旦生出,就留下了影子。
程仲瑜告退,这段时日忙里忙外的小国公李枢瑞也顺势跟了出来。
“李兄,这段时日,真的谢过李兄了。”程仲瑜大拜,详细情况他已经听父亲说起过了,知道在程家岌岌可危之际李枢瑞不仅没有避嫌反而一直帮助,心中感慨。
“仲瑜客气了。”李枢瑞侧身,受了这个虚礼。
“仲瑜真的要去寻叶长凌吗?”李枢瑞问了句。
“这是自然。”程仲瑜点头。
看着面色憔悴再不锋芒毕露却稳重许多的友人,李枢瑞想说什么,却又笑了。
“长凌并不在府上,似乎去了庄子,也罢,我就陪你走这一遭吧。”
……
刘曦燃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入目就是之前曾经让他恨的牙痒痒的掌柜的脸。
见到刘曦燃醒来,掌柜也松了口气,指派伙计赶紧把药端过来。
刘曦燃喝了药,也吃了点粥,终于缓了过来。
他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夕阳西下,脑中满满都是掌柜告诉他的情况。
圣上旨意下达了,孔谢文作为会试主考官,知法犯法,贩卖会试试题,科考舞弊,怜其年事已高又畏罪自尽,为官三十多年兢兢业业,只是革职,其子降级察看,算是给了他一个体面。
然而孔大人给了体面,下面的官员可就没这么好运了,特别还牵扯到了几个乡试的科考,整个顺天府科考举人,全数革除功名,牵涉进舞弊案的,一律流放永不录用,但实际上本次顺天府科考的举人,凡是参与了此次会试的,全都算作舞弊处理了。
刘曦燃能被放出来,还是托了程仲瑜的福。
否则按照官员们宁可错杀不会放过的原则,被抓了也就糊里糊涂的被流放了。
圣上下了旨意,日后连翻案都不可能。
实际上永嘉帝这一次还是格外开恩了,只处置了犯案的学子,并不牵涉到他们的家人。明眼人都知道,永嘉帝可能也知道这其中有些许问题,只是事情闹得太大,不处理无法收拾。
罚过之后,就有恩典的旨意下达。
因为这一次牵涉的官员与举子太多了,若这么重新开始会试,估计没有多少学子能够参与了,而顺天府这边更惨,所以永嘉帝决定今次加开恩科,也就是加开秋闱,将今年的春闱转移到明年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稍微粗长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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