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先答应一声,立刻命令士卒四下搜捕追击。
朱平安重新坐回原位,倒上一杯美酒,仔细品了品,“酒是好酒,范永斗也是真舍得花银子,这一桌酒宴恐怕得五十两银子得花销吧!”
朱平安没有回头,接着说道:“诸位大人。你们说说看,是这个道理吧?”
花厅中的两张桌子顿时开始颤抖起来,连带着桌上残留的杯盘都不住的落下来,摔了个粉碎。
沈恪带着几名亲兵大步向前,踢开地上的尸首和首级,将红色锦缎织成的桌布一把掀开,“诸位大人,我家大帅有请,出来一叙吧!”
汾州知州、同知、判官等人这才瑟瑟缩缩的爬了出来,双手已经都是沾染了淋漓的鲜血。偏又不敢擦。只得苍白着面孔站起身,战战兢兢的给朱平安行礼。
朱平安抬眼一看,介休的知县已然是给吓晕了过去,口吐白沫。
朱平安站起身。从怀中摸出密旨。宣读了一番。这才冲着一众官员说道:“刺史及诸位也都听清楚了,皇上亲自下旨,内阁、司礼监用印批红。特遣本官清剿一众勾通鞑虏的不法商贾,山右八家都在其中是为主谋。皇上特意说明,治国原须慈悲心肠,但范永斗一干人等,不忠不孝、毫无廉耻之心,弃国弃家,背主求荣,实是千古罕见。所以诏命诛范永斗及山右八家九族,但有敢于袒护、私藏者,俱杖责一百,流放千里!”
汾州知州等一众官员跪在血流纵横的地面上抖如筛糠。
就在此时,张耀先已经领着大队士卒将一干刚刚逃进后宅的范家人等给押了回来,范永斗也赫然便在其中。
走到近前,士卒们挥起刀柄一顿拍打,将范永斗等人击倒在地。范永斗脸色灰败,身体软的如同一滩泥,身边的人想要扶持一把,但在士卒们狠冽的眼神注视下,加上雪亮的刀锋就在眼前,因此任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朱平安走到范永斗的面前,沈恪连忙搬过一把椅子,朱平安缓缓坐下,对于充斥着花厅的血腥味道丝毫不觉,反而展开折扇,一双眼睛牢牢的盯住了范永斗。
范永斗挣扎了好一会,这才用两条胳膊勉强支撑着坐了起来。
“大胆,跪下!”一碰的士卒作势又要用刀柄逼他就范,却被朱平安挥手制止。
范永斗仔细的看了看朱平安,忽然惨笑起来,“没用的,你杀了我也没有用,你杀了我全族也没有用,大明已经烂到根子上了,满朝文武,拿过我银子的,没有五成也有三成,就算你杀了我山右所有人等,也改变不了大明的命运!”
朱平安轻笑一声,手轻轻一挥,一干人等顿时向后退出十余步之远,士卒们将范家的人等,包括一众妇孺都拖到游廊中暂候,范家的子弟和家眷脸色惊恐,虽然心中都清楚几件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命运,但看向范永斗背影的眼神却带了浓浓的求生的渴望。
朱平安侧身向前,用扇柄轻点范永斗的脑袋。“今日是八月十五,山陕、直隶、河南、河北,只要是还在大明掌握的地盘上,今日会一同行动。算算时辰,贺有龄和柳忠恕应该已经在京师人头落地了,还有和你们联系紧密的一批大臣也会家破人亡。这些年,你们用大明百姓和将士的鲜血来换银子,难道心里就一点也没有想到会有报应?”
范永斗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朱平安却是继续说道:“今日黄昏之前,会有千颗人头落地,此时恐怕张家口也已经是一片火海。你用银子来收买官员,却没想到同样会有官员觊觎你的银子,本官便是用这个做诱饵,让他们一起发动,之后,他们会分润你范家的银子,一分一毫也不会剩下来!”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也是因为银子?你放了我,我立刻可以给你十倍、百倍的金银!”范永斗大声咆哮。
朱平安有些失望的摇摇头,“你还是不明白,本官要的不是银子,要的是你山右八家的人头,因为用你们的人头本官可以告诉这天下的百姓,要时时刻刻记得自己是什么人,数祖忘典的事情不要去做,否则,代价会很沉重!”
朱平安摊开双手,一脸轻松的笑容,“ 你看,我要的很简单,就是这个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