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麟的内心极度的失落。他分明已经感觉到,太子殿下将会因为木语菱的事情,对朱平安充满怨恨和愤怒。说起来,这一点倒是和崇祯皇帝极为的相似,睚眦必报、眼中揉不得一点沙子。看来,自己和王品是白费了这一番心血了。朱平安注定要和太子殿下渐行渐远。
……
木语菱的登门,朱平安也是没想到的。自从来到京师,要不是身子骨尚未痊愈,朱平安肯定便是非一般的赶到木府登门拜望了。如今。木语菱却抢了先,足可见她对朱平安的关心和牵挂。
朱平安一知道木语菱到来的消息,本就要迫不及待的赶到府门外去接,却被阴世纲和曹无伤死死的拦住。身子尚未大好,还受不得风寒,好说歹说,两人这才同意朱平安到自己宅院的回廊处等候,又披了厚厚的大氅,头上戴了皮帽。
正在望眼欲穿的时候,视野中赫然便出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
不知不觉间。朱平安的眼眶便湿润起来。自打来到今世。第一个让朱平安怦然心动,而且有亲人感觉的,便是木语菱。在王府的时候,姚少钦和木严梓都属于不苟言笑的类型。合格的扮演者严师的角色。而曹无伤呢。自己还需要朱平安来照顾。对于朱平安来说,就像是一个幼弟,加上他自小入宫。被分配至唐王府,使得朱平安对他更多的则是怜惜和同情。
只有木语菱,从第一面开始,她的气质、性格便让朱平安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从不经意间萌发出来,就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有爱慕、有相守、有相知,更多的则是亲情一般的细水长流,从青梅竹马到两情相悦,十年如一日,如玉一般的温润着两人。
经历了后世而来的浮华,朱平安倍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感情。
朱平安就这样笑着看向距离自己五步之遥的玉人。而木语菱则停下了脚步,学着朱平安的样子将双手背在身后。
身后的阴世纲和曹无伤看着两人的情景,相视而笑,彼此很有默契的退了下去,小院中一时间只剩下朱平安和木语菱两个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木语菱抬起头,看看院中四周的精致,顽皮的崛起嘴唇来。指着花厅的方向。“这里不妥,换做是我,必然将这里推倒,种上满堂的花木,搭置一凉棚,夏日在此小憩,一定惬意。”
朱平安摸着鼻子笑道:“唔,我记下了!”
“还有那里!”木语菱又指着不远处的花圃,“这里就要改建为水榭,夏日的时候,最是凉爽!”
木语菱信步走下回廊,步伐轻快的走进院子中,悄然转了一个圆圈,衣裙随风扬起,“这院中的两边都要种上葡萄……!”
“我知道,已经着人在办,你再来时应该便可以看到,我还着人弄来了一批琉璃瓶,等到夏中的时候,便可以开始为你准备葡萄酒!是你最喜欢的那一种!”
“你还都记得?”木语菱猛然停住身形,不可置信的看向朱平安。
“不仅是葡萄酒,还有我教给你的橡皮筋、鸡毛毽、丢手绢……,我统统都记得。还有你说的这些,明日便会有人来改建。以后,这便是我在京城的家。现在就等你一句话?”
“什么话?”木语菱笑着背过脸去。
朱平安缓缓走进,将大氅张开,慢慢的将木语菱拢进怀中,“愿不愿意做这个家的女主人?”
木语菱依偎在朱平安温暖的怀抱里,一时间有些沉醉,口中喃喃的说道:“那圆圆姑娘呢?”
朱平安一笑,“我就知道你会问这样的话!”
木语菱一转身,便在大氅中面对着朱平安的脸庞,双目带着笑意看向朱平安,一只手却扣住了朱平安的脉门,“老实说,我在听你的脉象喔!”
“我听阴世纲说,是你和长公主将其送到嘉定伯府的?”
“是啊?这又如何?”
朱平安莫名的叹口气,“这样对她未必是件好事。陈圆圆本就是个苦命人,你又何苦将她送上老路呢?”
木语菱不解,好奇的看着朱平安,但朱平安却没有再过多的解释。
朱平安看着木语菱的眼睛,“其实我不说,你也知道我心中是怎样想的,只不过是因为那首词偶然间被陈圆圆得到,你才会有些不舒服,是吗?”
木语菱嘻嘻一笑,将头深深钻进朱平安的怀中,可是忽然间又探出头来问朱平安:“有个问题,请问朱大人,你宅院的女主人的爹爹,你打算如何说服他老人家呢?”
朱平安得意的笑笑,“佛曰:不可说!”
木语菱再度撅起了嘴。
“好了,总之我答应你,木先生绝对不会再反对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