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赵亮忍不住对宴亲王说道:“师兄有这样一个好女儿,师弟我很羡慕啊。”说完,就叫人把宴小欢带出来。
宴小欢坐在一匹马上,被人拉了出来,手还是被绑着,而且,看样子还被点了穴道,宴亲王这边的人一见就怒了,宴亲王更是火冒三丈,自己什么时候看女儿受过这种待遇。大声责备赵亮:“姓赵的,你就这样对待我的女儿?”
赵亮委屈了,解释道:“平时也不是这样的,就是昨天晚上她想要逃走,所以就严格对待了,再说,你对我们的小王子貌似更差吧。”
众人的眼光转向小王子,小王子在敌国的遭遇显然是比较悲惨的,跟在自己国家比起来,小王子消瘦了不少,再加上他的因为前几天宴亲王的暴怒,小王子的脸上有了难以掩饰的伤痕,明显,跟还是健健康康的宴小欢比起来,小王子算是凄惨了。
宴亲王看看,好像自己是更残忍了,这时候,宴小欢嘴巴里的东西被拿出来了,手却还没有解开,宴小欢虽然看见了自己的父亲,也看见了父亲旁边那个紧紧皱着双眉的北陵霄,却没有力气说什么话,倒是虚弱地冲他们一笑,这一笑,不知道又碎了多少人的心……
宴亲王不想再多话了,直接跟赵亮谈正事:“双方人质都已经带来了,我们交换吧,几十年前的师兄弟,我也不怀疑你了。”
赵亮从马上跳下来,往宴亲王那边走过去,宴亲王也下马,迎上赵亮,两边的人都屏住呼吸。
“师兄,你说是小王子好还是你的女儿小欢好?”赵亮问,宴亲王没有答话,赵亮却自问自答:“当然是你的女儿更胜一筹,如果直接交换,我们这一边是不是太亏了。”赵亮的语气有点无赖。
宴小欢默默吐槽,赵大叔你都活了这么久了,好意思耍流氓吗?
宴亲王无奈,在以前,所有的师兄弟中,就这个师弟最古怪,行事作风与他人不同,更兼有智慧,师父常常在暗地里夸他,在表面上却压制他,现在,他终于明白师父这样做的苦心了,可惜,这师弟还是不按常路走。只能对着赵亮说:“赵将军,军中无戏言,按照我们的约定,你应该没有这么多的废话。”
赵亮笑了,道:“两国交战,向来就是尔虞我诈,师兄何必计较,再说,我觉得宴小欢不错,还想要她再陪我下几局棋。”
“赵亮,你太卑鄙了!”这句话是北陵霄说的,话刚出口,他人也从马上飞过来,一剑往赵亮那边刺过去。
不过,北陵霄的伤势只好了一半,再加上本来武功就比赵亮弱,所以,赵亮轻轻就避开了北陵霄的剑,在聚集掌力,往北陵霄的背后轻轻一击,北陵霄立即往前倒去, 喉头一甜,却把已经在口里的血生生吞下去。宴亲王赶紧过去扶住北陵霄。
“二皇子真是性急啊。”赵亮又有说着,看着北陵霄,有回头看看在自己一边的宴小欢,小欢的头发有变红的趋势,看来这丫头也动气了。
赵亮显然还不止这样,他一挥手,将军山的左右两侧又出现许多士兵,他笑笑,问道:“左右两边的士兵可不可以换回我们的小王子?”
宴亲王冷笑一声,“师弟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
说完,他也一挥手,也有一队的兵甲出现,是在赵亮军队的后方。
赵亮心中有点慌乱,后方被截断情况就不妙了,但是他口中却笑道:“跟师兄比起来,我还是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这样,可以交换了吧?”宴亲王又问。
赵亮没有答话,却说:“几年不见,不知道师兄的情况如何,我们要不要切磋切磋?如果师兄赢了,我们……”
“现在的情况明明就是你占劣势,凭什么要宴亲王接受你的挑战?”北陵霄不满道。
“前辈说话,小辈插什么嘴?”赵亮倚老卖老。
双方士兵:……
宴亲王的好胜心却被赵亮挑起来了,问:“师弟想如何切磋?”
赵亮打个响指,周围的人摆上一桌棋,两张座椅。
宴亲王问:“下棋?”
“没错,都一把老骨头了,打打闹闹不成样子,师兄上座。”
宴亲王笑着点头,就要落座。
“等等!”北陵霄阻止,捡起一块石子往宴亲王的椅子上一扔,椅子的靠背上立刻弹出两把刀。
宴亲王……
“哟,椅子好像也有问题,师兄,看来,我们的棋也下不成了。”赵亮好像这事情根本不是自己做的一样说着,“既然这样,我们就直接交换吧。”
终于,赵亮结束了自己的表演,估计再坚持下去自己也占不到便宜,就让手下解开宴小欢的手上的绳子和穴道。
宴小欢像刚被放出鸟笼的小鸟,从马背上飞过去,投进宴亲王的怀里,哭着说:“父亲,我好想你!”
“哒哒哒···”只见一匹通体黑色,犹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马蹄更是四角生风,快速的朝军营中奔来,这马看起来气势磅礴,不愧是将军的宝驹,深深的比过了马后方不远处因为打了胜仗而兴奋的气势,只此一眼,便能深深的记住。
马儿跑的很快,如风一般,而马上,只见张衡紧皱着眉头,犹如雕刻般凌厉的脸庞染上一丝焦急,因为从小在军营里面长大,面上表情不多,如今面上焦急挥之不开,直接刷新了开门的侍卫的视觉。
他刚才看到了什么?将军是焦急?面瘫脸终于有表情了。
疾驰而来的骏马丝毫没有减低速度,没有去管呆愣在一旁的侍卫,径直的走向了自己的营帐,还没有走到,只见张衡双手微微收紧怀里因为受伤而软软趴在自己身上的宴小欢。
张衡一身银白色铠甲,在阳光的沐浴下更是犹如神邸般存在,抱着宴小欢足尖轻点,优雅落地。
宴小欢微闭着眼,轻轻靠在张衡身上,属于女子的阵阵清香扑鼻而来,险些乱了张衡的心神。
张衡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的大手松了松,更是加快了脚步走向营帐内。
营帐揭开又慢慢落下,站在两边的守门侍卫因为刚才张衡的举动相互看了一眼,有些愣怔。
心里都暗自琢磨,将军是不是受啥刺激了,居然抱着女人进入他的营帐,看神色更是焦急万分,难道是未来将军夫人?可是不对呀,将军从不近女色,这凭空冒出来的女子是谁?
帐外疑问连连,帐内张衡来到自己平时休息的地方,轻轻的放下了宴小欢,看着宴小欢有些微微皱起额头,想来是痛的了。
张衡看了一眼宴小欢快速的跑向营帐外,往军医营跑去,不知道是焦急还是什么原因,居然连自己的轻功都忘却了,只是徒步跑去,没一会,军医营就出现在了张衡面前,一路小跑的来到军医营,自动忽略了各位军医诧异的眼神,随手捞了一个军医就往外边走。
一路那是健步如飞,走的飞快,张衡因为常年习武倒也没有什么,因为已经习惯了,可是这倒是哭了这位年近半百的军医。
这军医一路小跑硬是跟不上张衡的步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但又不敢开口,只得尽量不要跟丢。
没过一会,张衡的营帐便到了,军医看到后差点就老泪众横了,终于到了,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将军平时不骄不躁,甚是稳重,怎么今日这么急躁,害得自己的这把老骨头都差点散架。
军医擦了擦微微冒出的热汗,看着张衡眼里一闪而过的不耐,虽然快,但还是被军医给捕捉到了,当下也顾不得热和喘了,大气不敢出一下,灰溜溜的跟随张衡走向了营内。
张衡看到军医传来疑惑的眼神,始终一言不发的嘴唇终于动了。
“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为何还不醒过来?”
军医顺着张衡的视线看去,有些恍然大悟,眼底一丝暧昧一闪而过,快速的走过去给宴小欢把脉。
张衡被军医的眼神弄得一愣,刚才那是什么表情?正准备深思呢,只听军医略带低沉的声音响起。
“将军不必担心,这位小姐只是受了惊吓,身子略略感染了一些风寒,只要开一副去风寒的腰就可痊愈。”
张衡看着军医没有说话,狭长的眸子犹如深渊,让人望不到尽头,又犹如一个漩涡,仿佛在下一刻把你吸进去。
军医看着张衡没有说话,脸色也有些微沉,见没有什么事,识趣的退出了营帐。
张衡站在床边久久的看着宴小欢微闭的眸子,往日白里透红的脸蛋此时有些微微苍白,小巧的嘴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色,乌黑秀丽的头发轻轻的搭载床头,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只可惜是病态美。
张衡的眼底不自觉间划出了一丝疼惜快的让人捉摸不透。
片刻,张衡为女子掖了掖被脚转身出了营帐,看着远处高山层层叠叠,思绪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