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蓝忧毅然舍弃了寻常女子该有的一切美好,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此刻,镇蓝忧语气全无,只是浅浅地在陈述。
她做错了什么,狠绝?
以一个女子之身,独挑一族大任。
她不狠,不绝,行么?
没有“灵根”?
那该怪谁?
怪她么?
“家主今夜是……”大长老还要怪镇蓝忧失态,转念之间便领会了镇蓝忧话外有音。
“死丫头,你做了什么?”听到大长老的气骂,镇蓝忧不仅没有气恼反而笑了出来。
“没做什么!只是借自己为咒誓的引子,如若那小丫头有个三长两短,便会有镇氏一族的千年基业为其挡煞。大长老,可还满意,家主我以此法子断送了镇氏?”镇蓝忧在继承大位这数载之中,自不是一帆风顺的。
每每觉得快扛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想一下自己是为了父亲。
可是到头来又怎么样呢?
十五年如一日的守护,换了父亲的全盘否认。
在父亲的心里,镇氏依旧比她重要。
“镇蓝忧!”大长老闻言勃然大怒,那只长满皱纹的大手拍在身侧的茶几上。
木质的茶几不仅是被震裂、震断,而是直接粉身碎骨。
“女儿在。”镇蓝忧临此生死大劫眼皮都没抬一下,再不念及父女之情也不至于下死手,是她对大长老仅存的希望。
没想到,她错了。
一阵劲风向她席卷而来,此等情势她想躲开已然是来不及了。
“圣潇湘,你以何等身份来妨碍我与家主密谈?”听到这话,镇蓝忧睁开紧闭的双眼。
而方才欲对她痛下杀手的大长老还在房中,她则是与身畔的圣潇湘立在院子里。
大长老怒视着圣潇湘,他们之间的窗子早已被破坏的只剩下窗框了。
“少主出门前有令,大长老多年来企图独霸镇氏一族。假使大长老欲对家主不利,先杀之而后报,无人敢有非议。”圣潇湘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被“闲置”。
镇云魄早在几个月之前,就感应到镇氏一族将要“换血”。
不想正临“换血”之时,自己却被支开了。
所以,圣潇湘留下,便是为此。
“少主?哼!她才是十六岁的一个小丫头,乳臭未干也敢来与老夫抗衡?”听闻圣潇湘拿镇云魄来压制自己,大长老轻蔑地哼了一声,丝毫不将其放在心上。
大长老动了这么大的肝火,只因为他以往没有提防过圣潇湘。
想不到圣潇湘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将人救走。
“大长老可不要忘了,是谁推少主上位的?还有,是以什么理由推她上位的。镇氏一族之所以可以兴盛几千年而不衰,可不是因为每一代都有人倚老卖老!”圣潇湘初见镇云魄时,就料到她不是个一般的孩子。
那时,圣潇湘也猜到镇云魄必将在镇氏掀起滔天的浪头来。
只是,料想不到。
才短短两载,他所期盼的即将来临。
现在,圣潇湘心下泛起嘀咕,‘这丫头怎么还不回来?难道真的被家主口中的冥光绊住了?能从这老头子的手里把人救下来已是潇湘的极限,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和家主就都交代了。’
“老夫推得上去,自也拉得下来。这般威胁,对老夫毫无意义。”大长老笑了,他垂在袖中的手掌心已聚集了不少不善之气。
在听完圣潇湘那番令他气恼的话后,大长老便知其中有诈。
言罢,双手齐挥。
两团漆黑之气只在出房间之前一晃而现,待出了烛火的照耀范围便隐没在无月的夜中了。
正在圣潇湘感应到有杀气临近却无法辨明方向时,空气中传来了使人为之一振的嗓音。
“云魄从不欠人人情,蓝忧姐姐非老头子亲生。老头子若将家主置于死地,为小丫头我擎煞的,老头子是首当其冲!”闻言,镇蓝忧望向幽黑的夜空中,那盈盈发光的身影。
房中的大长老闻言脸色大变,立时向自己发出的那两团要置圣潇湘和镇蓝忧于死地的黑气一抓。
与此同时,圣潇湘顿感杀气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