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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区别对待

“大帅,真要末将把话说明吗?”同时还是贾南风的舅舅郭彰冷笑,说道:“填壕这种不用太拼命的差事,你全部分派给我们洛阳子弟之外的人,现在到了正式攻坚必须拼死命的时候,打头阵的苦差使不是交给我们洛阳子弟,你还会交给其他人了?”中正子弟纷纷附和,全都认定石苞一定会逼着中正系将领打头阵,首先去硬拼正处于颠峰状态的汉军主力,石苞则是一下子气得脸色青黑,石崇更是勃然大怒,跳出来吼叫道:“郭彰,你什么意思?你想说我父亲偏心?”

“石崇,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直呼本将军正名?”郭彰比石崇更加暴跳如雷,指着石崇的鼻子吼道:“一个车奴的儿子(石苞当过车夫),也敢对本将军不敬?”

“不敬你又怎么了?”早就看郭彰不顺眼的石崇果断拔剑,咆哮道:“我父亲是全军主帅,你对他言语不敬,按照军法,就是死罪一条!”

锵琅连声,见石崇当众拔剑,帐中的荀辑、刘原、山玮、山遐和胡林等中正子弟也立即拔剑在手,气氛顿时剑拔弩张,吓得石乔和孙铄赶紧上前死死拉住年轻气盛的石崇,勉强比较中立的唐彬和庾临等中正子弟也赶紧拦住同伴,费尽了口舌的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把一帮中正子弟劝住。

铁青着脸胸口起伏了许久,石苞好不容易才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道:“算了,都别吵了,大敌当前,我们应该以团结为上。这样吧,今天的攻坚,文鸯是先锋,率军首攻,第二队由荀辑率领,第三队是弓遵……。”

安排好了攻坚顺序后,石苞又向文鸯叮嘱道:“次骞,你第一个率军攻垒,虽然肯定会遭到伪汉贼军的全力阻拦,但是为了激励我们的军心士气,就算你冲不进营去,也一定得给我蚁附上垒,把我们大晋军旗插在伪汉贼军的营垒上。”

“大帅放心。”文鸯郑重抱拳,朗声说道:“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末将一定第一个把旗帜插上贼军营垒。”

血肉横飞的攻坚大战很快就此打响,在十数万人的注视下,名震天下的文鸯也展示了他的名将风采,身先士卒的亲自率领四千精锐冲锋而上,携带着各种攻城武器向着汉军营垒发起势如潮水的猛攻,还几乎是轻而易举的摧毁了汉军营外的残余工事,凿倒阻拦云梯和冲车前进的羊马墙,并且仅仅只是飞梯先登,就有士卒成功冲上了汉军的垒墙。

这还不算,为了完成石苞交代的任务,文鸯还亲自携带着一面晋军旗帜踏梯攻城,两次被羊头石砸下飞梯,都一声不吭的咬牙重新冲上飞梯,红着眼睛一定要把军旗插到汉军垒上。

即便是得到了垃圾食品加持的汉军将士,也有些抵挡不住文鸯的这种无双打法,激战中,一架全身起火的云梯车艰难靠上汉军营垒后,身披双层铁甲的文鸯吼叫着踏梯冲上,挥舞司马昭亲自赐予他的上好钢刀,接连砍翻了两名上来阻拦的汉军将士,成功将他手中晋军旗帜插上了汉军垒上!结果看到这一情景,在后方观战的晋军将士顿时欢声如雷,士气大振。

终于完成了石苞交代的第一个任务后,文鸯当然想更进一步守住垒上阵地,掩护自己的部下接连冲上垒墙,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支羽箭却突然从斜上方飞来,不偏不倚正好射中文鸯的胸前护心镜,也几乎穿透文鸯的第一层铁甲,顿时把文鸯惊出了一身冷汗,暗道:“好险!”

死里逃生过后,下意识的抬头一看来箭方向,文鸯又猛然看到,一名脸上涂着彩色条纹的夷人汉将在箭塔上再度拉弓搭箭,又是一箭直接向着自己的面门射来,文鸯赶紧闪避时,箭镞划脸而过,在文鸯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那名穿着纸甲的夷人汉将则默不作声,马上又抓起一支箭准备再度施放,同时好几名汉军将士也从不同角度对着文鸯凶狠刺来了长矛。

见情况不妙,也实在是避无可避,文鸯只能是纵身后跃,在乱军之中跳下营垒,躲开从正侧面同时刺来的几柄长矛,同时也躲开了那名夷人汉将准得怕人的羽箭,被迫放弃掩护部下继续上城的打算,他好不容易插在汉军营垒上的晋军旗帜,也马上就被汉军砍倒。

接下来的战斗中,表现过于活跃的文鸯自然成了汉军狙击手的重点关照目标,尤其是在毋敛时就追随张志的汉军狙击队长夸巴,更是干脆放弃了狙杀其他敌人的机会,专心只是注意文鸯,只要一看到文鸯的身影,马上就一箭射出,也成功的再次射中文鸯的铠甲,把文鸯射得吼声如雷,同时也暗暗的心中胆战——如果是射到了面门和脚踝这些没有盔甲保护的要害位置,文鸯可就哭都哭不出来了。

又激战了一段时间,见文鸯所部士卒的体力已经明显下降,也知道汉军肯定还有大量预备队还没有动用,足以把文鸯所部彻底耗光,为了不至于让文鸯麾下的精锐消耗过多,石苞便果断下令鸣金,撤回文鸯所部,轮换西晋重臣荀勖之子荀辑率军攻坚。

也还别说,看到文鸯首轮攻坚便有士卒登垒得手,还把一面旗帜插到了营垒之上,来前线镀金捞资历的荀辑还表现得颇有信心,早早就大喊道:“传令下去,谁能首先冲上贼营垒墙,本将军个人赏钱一万!谁能砍到贼将赵全的旗帜,本将军赏钱十万!”知道荀少将军有多有钱的晋军将士也轰然答应,士气大为振作。

荀少将军的算盘打得虽然美妙,然而十分可惜的是,即便来不及仔细探察晋军第二队的统兵将领,光是看到那个大名鼎鼎的‘荀’字,汉军的前线主将赵全就知道晋军的高官子弟来了,所以即便没有请示张志,赵全就已经大吼道:“燃烧弹准备,给乃翁干掉贼军的投石机、冲车和云梯,再给霍彪打招呼,叫他做好出击准备!”

唱诺声中,荀辑率领的晋军将士才刚带着攻城武器冲进汉军的投石机射程范围,汉军营内的上百架投石机就乱弹齐发,把一罐罐汉军将士辛苦吃出来、还经过改进添加了动物骨粉的猪油燃烧弹,象狂风暴雨一般的砸向晋军的攻城武器和攻城人群。

攻城用的猪油燃烧弹在守营战中同样实用,熊熊燃烧的猪油燃烧弹从天而降间,砸到晋军的攻城武器,不管是云梯车、冲车还是投石机,全部都是马上燃起冲天大火,而火焰砸到溅到了晋军士卒身上后,晋军士卒也顿时就爆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恐怖惨叫声,众多全身起火的士卒奔走呼救,满地打滚,晋军的队伍也顿时一片大乱。

再接着,战鼓声中,汉军营门突然打开,全部身披皮铁双甲的汉军精锐呐喊杀出,在霍彪的率领下,凶狠杀向已经被燃烧弹烧得一片大乱晋军队伍,晋军将士虽然也仓促迎战,无奈汉军精锐不仅防护力奇强,还人人手拿灌钢武器,锋利得可以直接砍断熟铁甲片的灌钢刀更是在混战中如鱼得水,把晋军将士砍得头落肢断,鲜血狂喷。

更让荀辑荀少将军欲哭无泪的还在后面,混战中,汉军精锐竟然还使出了他和晋军中军士卒从来没有见过的原始手雷,搀杂了铁渣和生石灰的原始手雷在晋军人群中接连炸开间,本就一片大乱的晋军士卒更是溃不成军,霍彪则兴奋吼叫着率军直冲荀辑的旗帜而来,还亲手把一个可乐瓶做的原始手雷砸向荀辑的旗帜所在。

也是荀辑倒霉,霍彪亲手扔出了这个原始手雷,要死不死偏偏在荀辑的脸庞近处炸开,巨大的声浪直接震破荀辑的左耳耳膜不说,飞溅的铁渣还把可怜的荀少将军左脸射得血肉模糊,疼痛万分,可怜的荀少将军惨叫一声,不得不掉转马头第一个带头逃命,而看到他的旗帜飞快后逃后,早就支撑不住的晋军第二队也顿时土崩瓦解,从上到下无一不是逃得爹娘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万没想到汉军的反击会如此猛烈,被迫无奈之下,石苞只能是赶紧命令寒门出身的弓遵率军迎上,接应荀辑的败兵以此减少损失,同时紧急出动皇甫阊率领的骑兵,杀向霍彪的侧翼为荀辑减轻压力。而与此同时,负责前线指挥的赵全也赶紧下令鸣金,撤回霍彪率领的汉军精锐。

靠着距离方面的优势,霍彪所部还是抢先一步撤回了汉军营地,没给晋军骑兵冲溃自己侧翼的机会。而与此同时,满脸鲜血的荀辑也惨叫着回到了晋军旗阵附近,还一路上就象杀猪一样的惨叫,“哎哟,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听不见了!完了,破相了,本将军这次肯定破相了!”

看到荀辑半张脸庞血肉模糊的惨象,石苞除了震惊于汉军的古怪武器层出不穷外,心中难免也无比诧异,暗道:“怎么回事?伪汉贼军明明有纵火手段克制我们的攻垒武器,此前文鸯攻营时他们为什么不用?为什么要等到荀辑上阵时,才把荀辑逮着往死里打?这是巧合,还是张志逆贼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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