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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犯险为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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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十五,离队早有半个多月,他却连黎远山的身也近不得,真不知何时才能完成这任务回去抚州。言悫鹉琻

林潇在黎远山的院外站着岗,目光却飘在远天,一副不经心的模样。

还不到黄昏,天色竟这般阴沉下来,想是要下雨了。

林潇正兀自出神,一同站岗的守卫却推推他,道:“李孝,今个可是十五了。”然而林潇并不曾回答他,他又推了一把,唤道,“李孝……李孝!”

“嗯?”林潇好似才醒悟过来他叫的是自己,忙转过头去,歉然一笑,问道,“王哥,你刚才说什么?”

那人姓王,与林潇住同一间房,林潇便唤他一声王哥。

“你这小子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王哥不满地念叨了一句,随即又道,“我说今个是十五了。”

林潇傻乎乎地点头,笑道:“俺知道今天是十五啊。”

“十五了,梨春院的姑娘们可又要来了。”他说着,露出一脸银荡的笑意,“那里的姑娘个顶个的漂亮又骚气,那小腰儿一扭,真能把人的魂勾去……”

林潇心里升起一抹厌恶,面上却依旧带笑,只不说话罢了。

王哥说了好些,却不见林潇有任何反应,遂问道:“李孝,你怎么一点也不兴奋啊?”若是别人,不定得高兴到哪去呢!虽说那些个姑娘只侍候大帅,但能教他们看上几眼,也算是好的。

林潇掩去眼中的不屑,向他道:“俺有媳妇了,俺媳妇也漂亮。”

“你媳妇又不在这,怕啥!”王哥嘴里嘟嘟囔囔又说了几句,见林潇始终不曾理会,便也没趣地退回一边去了。

梨春院的姑娘们黄昏便来了,四五个人排着队走。

林潇心中不喜这些风尘女子,连看也不曾看她们一眼,只把头转向一边。

亦尔就混在这些人当中,看见林潇竟然就站在院门口,心中不由大喜。然而他并不看她们,也不曾发现她来了,亦尔心中不由焦急。

几个人排着队走过院门,满身的脂粉气直让林潇深蹙了眉头。轮到亦尔的时候,她有意将自己的手帕往林潇脚边上一扔,嘴上嚷道:“哎呀,人家的手帕掉了。”说罢,蹲下身去捡,并趁着无人看见,用力地碰碰林潇。

她的声音已然引起了林潇的注意,他只觉熟悉地很,又觉着那女人有意碰触自己,不由便转头去看,待看见亦尔,顿时脸色大变。

这!这丫头怎么会跑到司令部来?还是与这么群风尘女子一同来的,她不要命了吗?

林潇的惊骇几乎全然写在了脸上,亦尔却只是冲他一笑,便不再看他,又随着队伍进去了。

林潇愣了许久,王哥眼见着她们进了房间,便又凑到林潇身边,笑道:“刚才那小妞可实在漂亮!也不知叫什么名字,以前从没有见过。”他说罢,看了看林潇的模样,又道,“连你也看傻了不是,那身量,简直迷死个人了!”

林潇垂在一侧的手紧紧握了拳,险些就要往王哥脸上打去。那小妞?那小妞可是年世勋年大帅的宝贝女儿,也轮得到你来妄想!

可是,看惯了她穿洋装的模样,如今见她换了一身短旗袍,身材玲珑有致,纵是他想起也不由地面红耳赤呵!

入了房,便见了一人躺在一方软榻上,正往门边瞧。亦尔心中暗道想这人便是黎远山了。

黎远山虽曾是年世勋的手下,但因着亦尔打小便去了法兰西,是以黎远山并不识得她。见众人进了,黎远山一一看去,待看见亦尔模样,不由便是一怔。

眉目似画,媚眼如丝,真真是一个少有的美人!

黎远山当即下了榻,也顾不上其他人,径自走到亦尔面前,一手挑了她的下巴,极为轻佻地问道:“美人,你叫什么名字?本帅怎的从未见过你?”

亦尔心中万分厌恶起来,却碍着眼下情势不得发作,只得故作娇嗔言道:“奴家玫瑰,到梨春院还不过半个月,所以大帅不曾见过奴家。”

“原是这么回事。”黎远山哑笑了声,手指划过亦尔凝脂般的肌肤,叹道,“玫瑰,真是个好名字,人如其名。”

这黎远山的年纪与年世勋相差不多,又生得极为丑陋,他的碰触直教亦尔抵触不已,搭在小腹上的手指曲起,染了丹蔻的指甲几乎陷入掌心。然而大局为重,亦尔心知黎远山是个极为多疑的人,若自个表现出半点错漏,只怕今日便出不得这司令部了。思及此,她略收了心思,娇娇笑道:“奴家谢大帅夸奖。”

美人一笑堪倾城,何况是这般娇妍的笑靥,直叫人心中发颤。黎远山心念一动,抱了亦尔便要上榻。

亦尔忙伸了一只手轻轻推他胸膛,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笑道:“大帅,莫要急嘛!还有这些个姐姐在这呢,不如先让奴家陪你饮几杯酒吧!”

一旁被冷落了许久的姑娘们闻言,忙也攀附上来,个个娇笑道:“玫瑰妹妹说的是呀!大帅,不如奴们侍候您喝几杯,再唱唱小曲给您助助兴可好?”

黎远山一手摸了摸唇上两撇八字胡,笑言道:“就依你们!给本帅唱个小曲,本帅喝上几杯。”

“大帅,奴替你去传酒。”亦尔把黎远山扶到榻上坐了,慢步走到门边,开了门向外边喊道:“两位军爷!”

林潇和王哥一同转过头去看,亦尔续道:“大帅想喝酒,二位军爷可否帮忙传酒来?”

亦尔的声音原就极为甜美,又是刻意放柔了许多,是以显得娇憨不已。王哥听罢,只觉浑身都酥软了般,忙不迭点头道:“姑娘稍等,我这就传去!”

亦尔便笑,声音铃儿一般:“多谢军爷!”

王哥立刻去了,林潇却是紧皱了眉看她,不知她打得什么算盘。周围并不见他人,亦尔收了笑,以唇语向林潇道:“送酒过来。”

林潇见了,心中疑惑更甚,亦尔却不再看他,把门一关再回了屋里去了。

王哥片刻便回,手上端了一个红木托盘,上置着几碟小菜并两壶酒。林潇上前去接,憨笑道:“王哥,这酒让俺去送吧!”

王哥看着他笑一声,道:“怎的,想借机看那小妞几眼?”

林潇两手用力搓了搓,脸上红了一片,嘴上却是推到:“不是的……俺……俺……”

“罢了罢了!”王哥把托盘递给他,哑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去就是。”

林潇忙接了,欣喜道:“多谢王哥,俺……俺去了!”说罢,端了托盘便往院里走。

亦尔在屋里,听得有人敲门,忙去开了,见到林潇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外。看见屈绫,林潇将托盘递给她,略带结巴道:“姑娘……酒……给你。”

因着离林潇尚有几步的距离,亦尔微倾了身子去接那托盘,林潇原就高她许多,这样一来,亦尔被他全然挡住,院门处的王哥半点也看不见她。亦尔趁机,忙以极轻的声音在林潇耳边道:“杀黎远山,见机行事。”

说罢,她端着托盘直起身子,带笑道:“多谢军爷!”

林潇因着亦尔的话心中惊骇了番,嘴上却仍顺着道:“不……不必谢!”

王哥不时往这边瞧来,亦尔不敢再多说什么,向着王哥笑颔了首,便关门回了房。

黎远山仍如她们来时那般,倚靠在了榻上。亦尔端着酒菜,盈盈走去,将东西放在榻边,顺手倒了杯酒递到黎远山唇边,柔声道:“大帅,让姐姐们唱曲,奴侍候您喝酒好不好?”

黎远山哪会不答应,连连笑道:“好!好!”说罢,就着亦尔的柔荑饮了那杯酒。

那群窑姐儿亦是笑道:“大帅,奴给您唱个‘十八/摸’,可好?”

“唱来,唱来!”黎远山大悦。

这次前来并不曾带甚乐器,几个人干脆清唱起来,亦尔一口一口喂黎远山喝着酒,一时便听姑娘们柔媚的声音低低唱着: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天庭饱满兮瘾人……伸手摸姐小毛儿……我胸合了你身中……”

亦尔哪里听过这样的淫词艳曲,面色不由得酡红一片,直看得黎远山心神荡漾,索性抓了亦尔伸到他面前的手,一把攥住。

“呀!”亦尔冷不防被他抓了,手一抖,半杯酒洒在了他衣上。嗔他一眼,亦尔怨道:“大帅,奴把酒都洒了,这可怎么办呀!”

“无事,无事!”黎远山哪里舍得怪她,呵笑了声,又往她手上摸了一把,道,“再斟便是。”

亦尔忙再斟了酒喂给他,一杯接连着一杯,直把两壶酒喝了个七七八八,黎远山脸上也有了几分醉意。

见他这样,亦尔夹了一筷子菜送到他嘴里,一只手却向着他腰侧的枪摸去,讶道:“这枪好漂亮!”

黎远山虽醉,戒心却是不少,一把便捏住了亦尔的手,冷道:“你做什么?”

“大帅……”亦尔当即红了眼眶,眼角含了泪,将落不落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言道,“奴打小就敬佩像大帅这样的英雄豪杰,今日看到大帅身配这枪,喜欢地不得了,便想拿来看看……大帅,奴……奴并无别的意思……”说罢,一滴清泪顺着白玉般的脸颊滑落下来。

黎远山心里一软,忙哄道:“美人莫哭,是本帅不好!你要看,本帅拿给你看便是!”

亦尔咬着唇看他,问道:“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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