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斟酌了许久,吴王刘濞抬起目光望着刘荣说:“太子,在大汉朝的将军中,能与田将军田胜将军相媲美的,唯有汉中郡守窦婴将军了。好在最近两三年来,大汉与大羌之间并未生出龌龊来,否则田将军与窦婴将军相继离开西南边陲,对大汉朝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见吴王刘濞果真按自己的思路,推荐汉中郡守窦婴将军来接替田将军田胜的郎中令职务,刘荣用似是不解的语气问:“吴王,这汉中郡守窦婴将军,果真如田将军那般能干么?若是我们推荐窦婴将军接替田将军田将军,皇上会不会接受呢?”
田胜与窦婴是史书上所说的大败七王之乱时,大汉朝廷南北两路的主帅,自然是刘启的心腹之将领。刘荣提出这个疑问,意在让吴王刘濞说出对窦婴的看法。
“窦婴将军智能双全,是大汉朝难得的一员文攻武略俱佳的大将。若皇上恩准窦婴将军担任郎中令,必然可保大汉皇宫安全无虞。只是这么一来,皇上会不会认为太绕了,不如直接派窦婴将军去征伐南韩呢?”吴王刘濞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这也是一位帝王必然会产生的考虑。
“如此,本王只好以替皇上和大汉培养军事人才,培养左相的军事实战指挥经验为借口,来说服父皇同意了。想来,父皇也希望看到左相在军事方面能有所建树,好担负起护卫大汉朝,长些为大汉朝开疆拓土的本领。”刘荣虽然没有说出左相是帝婿的身份,但这种说法,吴王刘濞自然可以听出话外弦音来,也就会相信刘启同意让王琛去征伐南韩,是出于培养至亲的目的。
吴王刘濞心中也体认刘启会有这种考量,说:“如此,倒累得太子有举亲的嫌疑了。但好在左相也是一员虎将,一身武艺罕有敌手,亦可堵住文武官员悠悠之口,太子也不必太在意了。”
“嗯,如此,回宫本王即向父皇禀告此事,先行做好父皇的工作,免得临时上奏,父皇拿捏不定主意,反倒不美了。”刘荣见与吴王刘濞已然意见一致,便做此事的总结定论。
“这样更好,那就相烦太子了。太子为本王所做的这一切,本王会牢记于心,决不敢相忘的。那本王就不多留太子了,太子回宫向皇上禀告,本王也得想办法来对付胶东王和淄川王的另投了。”吴王刘濞说着,站起身来,便想送下楼去。
刘荣也跟着吴王刘濞站起身来,边说:“吴王,若是有楚王在旁相助于吴王,那可会好一些的。吴王,楚王的事情,吴王可曾有所进展?”
刘荣所说的,是指吴王刘濞要以入宫行刺失手被擒的庄承、宣晨和吴航这三个楚王手下的家人为质,逼迫三人翻供,否认是受楚王指使,以求免去被关押在天牢的楚王之重罪指责。
刘荣自然知道,吴王刘濞是不可能找得到庄承、宣晨和吴航三人的家属的,也相信吴王刘濞决不会怀疑到是自己派人接走了三人的家属。
吴王刘濞感慨地叹了口气,说:“太子,说来本王真是歉疚,竟然三番五次,派出大批人手,却硬是找不到那三人的家眷。本王惭愧啊!真愧对楚王了!”
刘荣心中好笑,脸上却泛起一丝难色,说:“楚王身在天牢已经半年有余,本王寻遍各种理由拖延着,这老是拖延着也不是办法,时间久了必然引得王公大臣的非议。再者,若有楚王相助吴王,凡事也好办些儿。吴王,楚王的事情,多派些人手去办的好啊!”
吴王刘濞一想起找不到庄承、宣晨和吴航三人的家属事来,心中便生出烦来,但此事却不得不去办,因此见刘荣催促,只好点着头说:“是啊,不能再给太子添麻烦了。不然,太子在皇上面前也难说得过去,反而会影响皇上对太子的信任,那就不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