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诗言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就见金喜从外面进来,扑通一声跪下。
帕子捂在嘴边,哭的悲痛欲绝。
吕诗言一看,就知道是金嬷嬷不好了。
“夫人,奴婢的祖母,已经去了。”金喜哽咽得不能自已。
“嬷嬷伺候了我半辈子,没想到却落了这么个下场。”吕诗言叹一口气,说道:“你放心,我会派人厚葬嬷嬷,也会为嬷嬷报仇的。”
“多谢夫人。”金喜连连磕头,鼻子囔囔的。
“你是嬷嬷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准你为嬷嬷守灵三日,三日后也准你戴孝发丧。”吕诗言说着,起身从钱盒子里拿出几张银票来:“拿去多给嬷嬷置办一些陪葬,也好让她在另一个世界不缺银钱,不用受苦。”
“是,多谢夫人。”金喜接过来,再次叩头拜谢。
“好了,你去吧,替我和嬷嬷告别,告诉嬷嬷,我这几日实在是身上不爽利,不能送她最后一程了,让她一路走好。”吕诗言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是,奴婢会告诉祖母的。若祖母还活着,也定希望夫人养好身子,平安福寿。”金喜再三叩头,然后才抽泣着离开了。
吕诗言复又躺下,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不见半点儿悲伤。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苏雨湘的事情。
越是想,脑袋就越疼。
这时银环快步从外面走进来。
刚才她是一路跑过来的,所以还有些气喘吁吁的:“夫人,奴婢,奴婢……”
“喘匀了再说。”吕诗言睁开眼睛,看了银环一眼。
“是。”银环用力的喘了几下,然后说道:“奴婢打听了,南安太妃初一会去水月庵进香。”
“南安太妃?确定吗?”吕诗言闻言,立刻坐起身来,目光灼灼的看着银环。
“奴婢已经再三确定过了。”银环说道:“南安太妃每年都是四月中下旬进京,五月初一到水月庵进香,而后会跟着静慧师太坐禅半日,从无例外。三天前南安太妃就到了盛京,昨儿已经派人去水月庵打点了。”
“马上备车,我要去水月庵一趟。”吕诗言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来。
才想着东风,东风就来了。
自己得马上去水月庵安排,然后好好嘱咐一下湘儿。
南安太妃身份贵重,是当今皇上的叔母,与太后关系甚好。
若是湘儿能借此得到她的青睐,身价必定倍增。
也定能在端午之前风风光光的回到京城。
所以,这出戏一定要演好。
水月庵位于京城东郊,坐落在云蒙山的半山腰。
据说这里的菩萨非常灵验,所以平日里香火很旺。
这里除了接待每日来拜菩萨的女香客外,还负责教化那些被罚来思过的贵女。
算是和朝廷有一定的关系。
吕诗言到水月庵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苏雨湘才抄了一上午的经书,这会儿正靠在床上让翠柳给她揉手腕子。
这几日她在这里简直度日如年,抄经抄的手腕子都肿了。
每日粗茶淡饭不说,还要抄经书,听师太讲经,坐禅自省。
如果真这么过三个月,苏雨湘觉得自己一定熬不住。
临来水月庵的时候,娘亲说过一定会想办法接自己回去的,也不知道现在想到没有。
她真的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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