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人,可以在伤害了,他最在乎的人后,还安然活在这个世上,沒有人可以!
大步走入营帐中,白青洛晦涩的视线落在清风的身上,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什么时候本王的隐卫竟只会一味的痛苦,恩?”
略带薄怒的嗓音,冰冷刺骨,逐月张了张嘴,刚打算为清风辩解,却在撞入白青洛那双复杂的眼眸时,长长叹息,主子心里也不好受啊。
清风浑身一颤,抬起头,混沌的视线对上白青洛犀利的眼眸,“主子?”
“你打算颓废到什么时候?”白青洛一步一步走近清风身边,最后停在他的面前,下颚冷峭,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也一并看穿,“人死不能复生,难道你要让小竹死也死得不安心吗?你要让那些伤害了她的人,继续逍遥,恩?”
清风紧握着拳头,不置一词,可那紧绷的身体,却足以证明他心头的怒火。
“清风,”白青洛重重一唤,“本王给你一晚,只有今晚,明天,本王要看到曾经的清风,你听懂了吗?”
清风咬着牙,脸色已是一片狰狞,“是。”
只有今晚,他只能颓废一晚,明天,明天他就将变回以前的清风!
白青洛满意的点了点头,“本王回厚葬她的。”说罢,转身便打算离开。
“主子,”清风忽地急急一唤。
白青洛刚准备踏出营帐的步伐猛地顿住,回过头,凝眸望向他,“何事?”
“我想迎娶小竹过门。”
随浪与逐月目瞪口呆的看着床榻上静坐的清风,是他们听错了吗?他刚才说什么?要迎娶小竹过门?可是,小竹分明已经……
错愕的视线对上清风那双坚定的眸子时,满腹的疑惑终究化作了一声叹息,二人苦笑一声,哪里还能够反驳?
“求主子成全!”清风径直从床榻上站起,走到白青洛面前,双膝跪倒在地上,重重叩首,峻拔的身躯在昏暗的油灯下,竟如同婴儿般脆弱,白青洛越过他,望向床榻上的小竹,薄唇紧抿着,不置一词。
迎娶一个已经香消玉殒的女子过门,这等事,世间罕见,“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白青洛迟疑地问道,他分不清清风是真心如此,还是一时冲动。
清风匍匐在地上,任由白青洛锐利的目光将他紧紧笼罩,十指紧紧扣住地上的沙土,一字一字缓慢开口:“是,奴才很冷静,奴才喜欢小竹,爱慕小竹,她在时,奴才不敢说,不能说,可是现在,她离开了,奴才只是想要为她正名,想要给她一个名声,想要让她到了地下,能够顶着奴才的姓氏,不至于孤苦伶仃,”说罢,他缓缓抬起头來,神色刚毅,面上已是一片泪花,“求主子成全。”
他爱她,这份情什么时候起的,清风不知,只是看见她时,心会扑通扑通跳得飞快,会在她灵动的眼眸下,脸红心跳,可是,他还沒來得急向她吐露心声,还未來得急告诉她,他的心意,她就已经离开了。
清风无力的闭上眼,如今,他唯一的心愿,便只剩下迎娶她过门,只希望能够在她死后,给她一个名声,让她不至于到了地府,孤苦无依。
奈何桥前,他只愿小竹能等他几年,等候他,与她再度重逢,“求主子成全!”
话铿锵有力,白青洛看见了清风的坚定与固执,怎么可能反对?怎么可能拒绝?他长长叹了口气,“本王准了。”
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却让清风激动得泪流满面,“谢主子!”
谢他?白青洛嘴角微微扯出一抹苦笑,弯下腰,将清风从地上扶了起來,冷声道:“本王不仅答应你,还告诉你,小竹的命不会白白丢掉。”
主子这是什么意思?清风错愕的抬起头,望向白青洛。
“本王要他们血债血偿!”小竹的命,莫筱苒的伤,这两笔债,他白青洛记下了,蓝羽必将为此付出代价!
“主子……”清风双手握得紧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难不成主子打算为了小竹,发兵蓝羽?
白青洛紧抿着嘴唇沒有多说什么,重重拍了拍清风的肩头,转身便离开了,他需要着手准备一些事,龙有逆鳞,触者,杀无赦!
这一夜,冷风呼啸,漆黑的夜幕不知何时已布满了层层乌云,冷清的月光被云层隔断,如同暴风雨即将來临般,黑压压的,叫人胸口生闷。
只觉得风雨欲來。
威武将军连夜趁黑从边境逃回蓝羽国国土,出发时带走的五千多名士兵,短短数月,回來时,竟只剩下二十多骑!可谓是落荒而逃,不仅如此,他还彻底得罪了青王,狼狈的从东耀逃走,他立即返回蓝羽国驻扎在边境的军营,修书一封,连夜送往京师,将白青洛抵达东耀边境的事,一五一十告知太子蓝天赐,恳求他,早做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