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呢,皇上有何吩咐?”莫筱苒笑盈盈的开口,坐等他的发难。
白子旭深吸了一口气,不是看不见她眼底的不屑,不是看不出她刻意的挑衅,不是察觉不到她的理直气壮,可偏偏,他奈何不了她!“朕与你是夫妻。”
“是啊,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嘛。”莫筱苒笑得绚烂,可吐出的话,却暗藏锋芒:“我可从沒有否认过这一点。”虽然她不怎么乐意倒是真的。
“你一定要用这样的语气和朕说话吗?”白子旭不悦的问道,脸色有些暗沉,“就不能和朕好好说话?朕不计较你擅自离宫的事,也不计较你公然劫法场,今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他温柔且深情款款的看着莫筱苒,仿佛她是他心底最爱的女人,那近乎醉人的眼眸,若换做别人,或许早就动心了,可莫筱苒却不吃他这一套,打温情牌?想要让自己心甘情愿作为他拉拢丞相,笼络白青洛和白墨的棋子?
开什么玩笑!
莫筱苒略带嘲弄的开口:“皇上明知我心不在此,又何需说这番话?宫中佳丽这么多,天底下想要得到皇上宠爱的女人,也成百上千,莫筱苒有自知之明,皇上何苦强求?”
她难得的用强硬的态度面对白子旭,但这话,却让他心里难受,已经做到了这个份儿上,她竟还不领情?还妄想着能够离开皇宫?还妄想着可以和情夫双宿双飞?
做梦!
“皇后,你真的想激怒朕吗?”白子旭眼底布满了阴冷,一字一字冷声问道。
莫筱苒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我只是说出了心里话。”虽然不怎么好听就是了。
“皇后!”白子旭咬牙切齿的唤了一声,鼻息忽地加重,如同野兽在咆哮。
莫筱苒随意的掏了掏耳朵,被他突然放大的嗓音给吓了一跳,“我在呢,不用这么大声我也听得见。”
“你是想离开朕,让朕放你和皇叔,或者摄政王,郎情妾意吗?”白子旭阴测测的笑了,俊美的容颜一片狰狞:“朕告诉你,你妄想!最好绝了这份心思,乖乖的待在宫中,这辈子,除了朕的身边,你哪儿也去不了。”
“有些话别说得太满。”莫筱苒毫不退缩的对上他阴狠的视线,“要不然,小心日后被人打脸啊。”
“莫筱苒。”白子旭真的有了掐死她的心,可双手却犹如千斤重,根本抬不起來,只能咬着牙,冷眼看着她这副无畏无惧的表情,心头发狠,“朕……”
“要是还有威胁的话,就省了吧。”莫筱苒挥了挥手,动作格外洒脱,“我已经听烦了,要是想做戏,皇上日后大可不必,我不吃那一套。”
她当真是铁了心要离开皇宫?
白子旭连连冷笑几声,这个皇宫是他的,他让谁进來,谁就走不了,他让谁离开,谁也呆不下去!
拂袖起身,白子旭再懒得和莫筱苒争论半句,迈着顿顿的步伐走到殿门后,脚下的步子一顿,“莫筱苒,朕不会放你走,现在不会,将來也不会。”他说得坚决,不论是出于私心,还是为了牵制朝堂,这个女人他永远不会放手,绝不!
哪怕折断她的翅膀,打断她的四肢,他也要将她留下!
做他的禁脔,为奴为婢。
莫筱苒沒有理会他的警告,漫不经心的端起矮几上的温茶,将茶盖掀开,慢悠悠喝了一口,白子旭久久沒有等到回应,转身一看,险些一口气沒提上來,这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他的胸口忽上忽下的剧烈起伏着,似被莫筱苒给气疯了。
衣袖猛地一甩,一股凌冽的风破空划下,这个鬼地方,他当真是一秒也呆不下去了!
“皇上,路上小心啊。”莫筱苒似乎还嫌他不够生气,挥舞着爪子,恭送他离开,那嬉皮笑脸的表情,那愉悦放松的声线,让白子旭气得咬牙,紧贴在身侧的手臂猛地一紧,青筋从脖颈上一根根跳起,看上去分外骇人。
李泉站在殿外的鹅卵石小道上,看着白子旭一身怒气从寝宫里走出來,心头一阵哀嚎,恐怕皇上又在皇后那吃瘪了。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都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成天怄气可怎么是好啊。
“走!”白子旭冷声命令道,小竹跪在地上,恭送他离开,一大帮宫人浩浩荡荡的从凤栖宫撤走,等到不见了白子旭的身影,小竹才从地上站了起來,擦了擦脸上冒出的冷汗,暗暗思索着,小姐到底又打哪儿把皇上给气着了?
就小姐那气死人不偿命的罪,也难怪皇上走时,表情那么难看。
摇了摇头,小竹转身返回寝宫,刚进屋,就看见莫筱苒悠然坐在软榻上品茶,丝毫看不出半点伤心与内疚,甚至满脸绚烂笑容。
“小姐,您和皇上又吵架了?”
“他是欠抽。”莫筱苒眉梢微微一挑,“作威作福做惯了,找虐呢。”
小竹嘴角猛地一抽,下意识摒除了莫筱苒不尊敬的话语,“皇上这才刚撤走禁卫军,小姐再这么做,只怕皇上一怒之下,又要将小姐给圈禁起來了。”
“无所谓啊,”莫筱苒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他想圈就圈,我不怕。”
小竹长长叹了口气,拿她是一点办法也沒有,摊上这么个主子,真不知是她的福气还是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