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中,太后拨着佛珠靠软榻上软枕上,一身华衣裹身,檀香袅袅,她看向一旁白子旭,“皇儿啊。”
“儿子。”白子旭顶着一张挂着巴掌印脸,右眼浮肿,恭敬看着太后。
“不管怎么说,莫筱苒都是你明媒正娶皇后!册封大礼,她若是不出席,岂不是沦为天下人笑谈?”太后越想越觉得皇帝旨意下得太早了些,“丞相虽然对莫筱苒这女儿不闻不问,但难保面子上下不来,你看,要不让她露个面?”
“母后!”白子旭阴沉俊美脸颊上,甚至连一贯温柔笑容也消失了,“那傻子要是明日出现,只怕会大闹婚礼!”
“这样吧,哀家亲自押着莫筱苒过去,让人好生看管她,既能体现咱们皇家大度,又能安抚丞相心,如今丞相已是国丈,兵部侍郎也依附咱们母子这方,只要过些时日,寻个理由夺了摄政王手中兵权,这皇位,何愁坐不稳?”太后浑浊双眼精光连连,慵懒劝解道。
白子旭一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犹豫了一会儿才勉强点头,“好!”
看出皇帝不甘,太后微微眯起眼,淡淡笑开,“如今东耀内忧外患,轩辕、蓝宇两国虎视眈眈,摄政王白墨握有兵权,手掌天下兵马,想要扳倒他难啊。”她唏嘘长叹,“不借由丞相势力,你谈什么与白墨平起平坐?如今兵部、丞相手,几乎朝堂半数文官支持你,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与白墨斗上一斗!皇儿,你要理解哀家苦心啊。”
摄政王白墨有战神之名,得到天下人拥戴,昔日白子旭登基,若非他力压排挤之声,拥护白子旭为帝,只怕这皇帝还不知道是谁呢!
一想到登基一年以来,自己推行政策都被白墨以各式各样理由阻止实施,白子旭眼徒然变得阴鸷、危险起来。
不除白墨,皇权不稳!为了稳坐帝位,他必须得忍!
“是,母后放心,儿子清楚得很,左右莫筱苒是个傻子,儿子忍她一时,等到今后扳倒摄政王……”再除她泄愤也不迟!
清润嗓音吐出却是阴冷至极话,慈宁宫中,一片祥和。
第二日,礼部以迎娶皇后排场为婚大典做着准备,红绸悬挂高低错落殿宇房梁之上,随处可闻欢声笑语,莫筱苒坐凤栖宫外桃花林中,一脸痴傻模样,冷眼看着这些个太监、宫女,挂着一脸喜庆笑容,手捧金银玉器,往贵妃所住太和宫走去。
明明昨日刚死了人,今天,他们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阳光三月天,却让莫筱苒觉得冷入了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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