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两人不见青狐刀,只闻狐鸣,心下虽发毛,手下动作却不停。
然而,在两位护卫两把刀将砍下来时,王哥眼角忽瞥见对方随身转过的右胳膊下藏着一道寒芒。
不待他看清那道寒芒,脖子一寒,钻心的痛楚已传来,他已然明白那是何物了。
一刀抹两喉,即使不出鞘,身藏刀锋依然迅如闪电。
“敌袭”的呼喊声戛然而止,为首两位护卫此时已被黑衣人料理,余下四位则惊骇的看着苏幕遮,一时不敢有动作。
他们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位眨眼之间杀死六个人。
苏幕遮扫了石门两眼,一刀一下,将石门上的锁链砍断,“救人。”
“是。”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走了进去。
很快,左侧石室的黑衣人走出来,向苏幕遮摇头示意无人,而右侧的黑衣人则抱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走出来。
孩子醒着,在火盆下胆怯的看着苏幕遮,却不挣扎。
苏幕遮上下打量他,见他穿着黄菱纹锦短衣,眉清目秀,身上无伤,想来水龙王对自己侄儿还有点心,没让他吃苦头。
“水引之?”苏幕遮问。
他不答。
“水玲珑让来救你的。”苏幕遮说。
孩子听到水玲珑的名字,眼神顿时一亮。
“就他了。”苏幕遮点头,手中的金钱镖顺手一扬,轻举妄动的四个护卫中又倒下两个。
“快,快,马上将他带走船上。”苏幕遮殿后,推着黑衣人向外走。
钟声不响,但喊声惊动了堕龙坑的守卫,他已经听到了外面杂乱的脚步声。
眼见四人要出巷子,余下的两个护卫不由的舒一口气时,心说这煞星终于走了。
然而,就在苏幕遮身子将拐走消失时,他手中扣着的两枚金钱镖,在火光中掠影而来,不偏不倚正中他们额头。
刚拐过巷子,殿后的苏幕遮就见一群护卫冲了过来。
为避免关门打狗,他们此时已经顾不上隐藏身形了。苏幕遮一刀劈翻两个,推着黑衣人快行。
一黑人行进的同时取出一根竹制的夜箫来。这是苗族特有的竹笛,他放在唇边,吹出两声短促的刺耳高音。
这两声短促高音虽刺耳,传播却远。
正在贮藏室的春雨楼听见了,立刻又吹响了几声,提醒正在搬货路上和码头、船上的兄弟,而后拔刀向声音传来出杀去。
船上、码头上搬运货物的春雨楼人听了,头领一把拉船老大,冲向那正探讨淫邪之事的三个护卫面前,在他们的错愕中利索砍翻在地,而后在洞内的兄弟里应外合,立刻将鲨鱼口先占了下来。
山洞内。苏幕遮又砍翻一波,将抱着水引之的黑衣人护住。
前面的两个黑衣人开路,他们是尚小楼在春雨楼特意挑选出来的高手,对付已经抽调了精锐的青衣门人也不在话下。
一行人行进很快,在转过一道弯后,前面出现一条十字路。
苏幕遮他们由北路而来,十字路东路尽头便是出口,而南路出现了由贮藏室赶过来的兄弟。
胜利眼看在望。
但就在黑衣人跨出北同道,步入十字交汇点时,一把匕首忽然由边打边退的青衣门人身后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在了开路黑衣人胸口。
同时,又有一把剑下由青衣门人之后,常人膝盖处出现,刺向另外一位开路的黑衣人下三路。
“小心”。苏幕遮眼疾手快,将黑衣人推向十字路东路,一刀抵住了那把剑。
“朔北王,田某等候多时了。”西路青衣门人散开,一袭长衣,一把长剑,一书生出现在眼前,拱手向苏幕遮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