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宁远答的很爽快,“我们家里,这些庄子什么的庶务,都是我阿娘,还有大嫂她们打理,我从来没管过。你大哥中了进士之后,考不考庶吉士?”
宁远还真是闲聊,一幅聊到哪儿算哪儿的架势。
“进士还没考中了,哪能想那么远?”
“这怎么算远?眼前的事,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对了,文涛去哪儿了?还没回来?你大哥中了进士之后事多得很,他能赶回来?”
“不知道,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簪花游街,琼林宴饮。”李桐也不知道文涛做什么去了,只知道他到处奔波,几乎没有哪个地方停留超过三天过。
“考个庶吉士吧,进翰林院呆几年,好好教小五几年,这几年肯定不太平,要么就是外派州县,总之别进六部。”宁远把脚翘到桌子上,一边晃一边闲散的说道。
“嗯,大哥也是这么打算的,先到地方做几年州县官,考庶吉士的事,庶吉士也不是谁都能考的,万一落成了同进士,哪有资格考?”李桐跟宁远说话,也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和放松,仿佛什么话都能说。
“放心吧,肯定不会落进同进士榜里。”宁远一边笑一边摆手,“解尚书是只积年老狐狸,你跟长公主……长公主活到二十大几,可就你这一个朋友,还有你家和吕相的渊源,别人可能不知道,解尚书这种人老成妖的,说不知道我根本不信,有这两样,他怎么会把你大哥落进同进士榜里?那不是恶心人吗?肯定能考,就看考上考不上了,考上不考不上也不在你大哥的学问怎么样,你大哥的学问肯定好,这得看两位相爷的意思了,至于第三位相爷,今年考庶吉的时候,估计还轮不着他说话。”
“解尚书是我大哥中举人座师的座师。”李桐接了句,宁远摆手,“座师这东西,至少在解尚书这里,只能当顺水人情用,那只老狐狸!老狐狸归老狐狸,解尚书算是很难得了,心里有根线,不过缺德亏心的事,他那个孙女儿,解二娘子是吧?你见过没有?怎么样?”
“解二娘子倒是配得上你。”李桐眼睛一亮。
解二娘子从前嫁了状元陈安邦,陈安邦也不知道是中了状元之前,还是中了状元之后,站进了大皇子党,在那场两败俱伤中死了,之后,陈家因为受了牵连,日渐败落。
陈安邦死后半年,解二娘子生下遗腹子憨哥儿,之后的几十年,解二娘子带着孩子,先是依附娘家,解尚书死后,解家后继无人,回乡守孝期满后,也没再复出,解二娘子一个人带着孩子,在京城各家旧交中周旋,日子过的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