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撑不到呢?”李桐蹙起眉头。
从前皇上是因为大皇子和四皇子的死,以及紧接着的周贵妃的死,没撑过去,那这一回呢?上一回周贵妃死后,皇上就病倒了,几乎没再好起来过,这一回,好象皇上已经撑过去了一样,那他的寿数,是不是也不一样了?
“喂!想什么呢?眼都直了!”宁远上身探过来,伸手在李桐眼前挥了挥。
“没什么,”李桐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要是撑不到,唉,是这个话。”宁远一下子仰倒回去,抬手一下一下拍着额头,“看着皇上身子骨还挺好,可这事,谁能说得准呢?得写……算了,肯定没用,你说得对!”
看起来宁远的思绪跳跃的极快,“人有旦夕祸福,太子的事宜急不宜缓,不然有个万一,太子立刻就成了天子!到那时候,难道真造反?造反我倒是不怕……真是不让人清静,刚想懒几天,让你一句话说的……唉!太子这事,从哪儿下手?最好不立太子,没有太子,小五就是嫡……你有什么主意没有?”
宁远扭头问李桐,李桐哭笑不得,“我能有什么主意?你这叫问道于盲。”
“你可不盲。”宁远的头又往前伸了伸,“你这眼光,天下少有,看人看事一语中的,就你这份眼光见识,这份气度决断,你当初是怎么看上姜焕璋的?这件事我无论如何想不明白。”
李桐斜着他,哼了一声。
“一时糊涂?对了,姜家年里年外那些事,你听说没有?你肯定没听说,我告诉你!”宁远坐直了,一脸兴奋,“那个叫墨兰的,生了姜焕璋的长子,十五那天夜里,跑了,正好被我一个手下撞到,顺手替她开了点方便之门,说是逃到了条南下的船上,也不知道是事先踩好的点儿,还是误打误撞逃上去的,你想不想知道她逃哪儿去了?我能打听出来,保证一清二楚。”
“不想!”李桐一口回绝。
“也是,管她逃哪儿去了,打听她干什么!墨兰那个长子,肯定不是姜焕璋的儿子,她刚生下儿子那天,我让大杰过去看了一趟,大杰的长处是认人,大杰说,一眼看上去,倒是顾家老爷的模样儿。”
宁远一句话没说完,就拍着椅子扶手哈哈大笑,“还有,你没见过姜家那三个姨娘吧?你肯定没见过!那个顾氏,当初还算不错,如今没法看了,那个曲氏,啧!”
宁远啧啧有声,“文涛最近忙什么呢?小爷我真是太佩服他了,这眼光简直是令人不服不行!这位曲氏,连奶娘都拘到她那院子里,挤了奶给她喝!不过现在也没多少奶了,姜家那俩姨娘自己生了孩子自己奶,自己奶孩子也就算了,还得自己带,曲氏还不让浆洗上给那俩姨娘洗尿布,说不吉利。”
宁远笑的两只脚乱跺。
“大英说那俩姨娘被关在一个院里,那院子里脏的没法看,说青书还好,顾氏胖的象只大白馒头,整天抱着孩子哭,也不怕哭出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