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不大但是转瞬之间一股气流就以马车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爆发那些骑士的马匹在气流冲到身体的一刹那立刻发出哀鸣一匹匹腿足酸软站立不住垮塌下去。骑乘在马匹上骑士们措手不及同样接连从马上翻乱。沉重的装甲成为他们站起来的最大麻烦他们在肮脏泥泞的地面上翻滚了很长时间才勉强相互扶持着站立起来。
这个举动让这些骑士们颜面尽失而且身上原本铮亮的装甲现在看上去也污浊不堪由于垮塌下去的速度太快他们的装甲上还因为撞击出现了不少的凹陷。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座下的马匹看上去连站起来的力量都已失去。这些受到了严重惊吓的马匹将彻底失去未来踏上战场的可能换句话说这些马匹已经彻底的废了。
这让几名骑士愤怒不已但是却又不敢上前那个高个子的中年人仅仅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这些骑士一眼就似乎有电流从这些骑士的头顶一直流淌到脚下让他们全身都觉得震颤不已。
让人惊讶的是虽然骑士的马匹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但是仅仅只有十码不到距离那十六匹拉动华丽车辆的马匹却纹丝不动甚至没有发出一个响鼻。看上去更像是被精美雕刻的塑像而不是那些有着自己情绪的鲜明生命。
光是看到这样的景象那些骑士们心中就已经非常清楚这个中年人的实力只怕远远凌驾与他们之上。别说这些斯图加特的骑士就算是那些惩戒骑士过来恐怕也不会让这位中年人的眼皮多抬一下。
就在此时马车中忽然传来新的声音那是一个甜腻到让人全身都发软的女性声音。字正腔圆的拉丁语只是偶尔在单词的后缀上添加一个微微的颤音听起来就像是那个女人清晨刚刚苏醒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用呢喃的语气说话一样。仅仅只是这个声音就能让所有听见的人浮想联翩如果这个女人走到车下骑士们甚至不敢想象那将是怎样一个情形。
“科里先生大人让您把那个交给那些骑士虽然都是一群废物不过您不至于和一群废物为难不是吗?”
这个声音细听起来更像是一个少女的嗓音只是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却格外恶毒。好在绝大部分的斯图加特骑士连同那些护卫都只会说日耳曼语对于“高贵”的拉丁语只闻其声不知其意所以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那位斯图加特骑士中队长倒是能够听懂这句话里鄙视的味道虽然这让他感到无比愤怒但是看看那位似笑非笑盯着他的中年人中队长的满腔怒火转眼间就化为乌有。
那名被称为科里的中年人随手从自己的座位边上拿起一根翠绿的树枝轻松地丢到骑士中队长的手上平静的说:“去给诺夫曼主教看这个他会懂的。如果他不懂那么就一直不懂好了。”
这句话说的平静以及但是不知怎的中队长只觉得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让他猛一激灵。仔细看了看手上的树枝以中队长的虔诚当然不可能看出树枝里有些什么。不过光是看看这名中年人中队长就知道为什么这量奔驰的马车居然没有一个护卫骑兵。
有那样一个中年人存在整个神圣罗马帝国能够对眼前车辆造成威胁的蟊贼只怕还没出现而且在可知的未来也不会出现这样的蟊贼。
中队长没有多说转身带着其他几名骑士向着城堡的大门走去只是地面上泥泞的道路让他的行动变得非常狼狈。就冬天雪地行走的舒适性而言比起那些皮革靴子这种全金属的钢靴更为糟糕。导热能力太好的钢靴确实不会进水但是不用多少步就会感觉到自己的双脚皮肤已经粘连在靴子里面每走一步都像是让脚和自己的钢靴做搏斗一样。
相对而言中队长的体格更好一些即便如此在走到城堡大门的时候双腿已经开始发抖。几名守卫城堡的士兵连同这几名骑士的侍从急急忙忙从大门旁边的通道中涌出将这几名骑士扶住然后帮他们迅速的脱下钢靴。这是一个非常痛苦和麻烦的过程钢靴是和全身甲的腿甲合为一体的脱下钢靴意味着必须将骑士下半身的甲片全部拆卸下来。更为重要的是要将那两只已经被鲜血糊住又被反复撕扯开的脚从长长地腿甲中抽出来。这个过程不用多么残酷仅仅只是那几名骑士的大声惨叫就已经足够让守卫城堡的人噤若寒蝉。
这样的惨叫声自然会影响城堡里面过了一会儿一名牧师在士兵的引领下来到城堡大门他可以给这些骑士正在开始结冰的双脚提供一些帮助。
但是中队长手中的那根树枝首先引起了这位牧师的注意他甚至不顾那些骑士们的惨叫伸出手去将那根树枝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