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护士长再叹一声,感慨万千地道:“我的丈夫,也是一个上门女婿。
有些事情,我很后悔。”
说完,她看了陈阳一眼,眼神空洞,似乎透过了陈阳,看到了很远的地方,另外一个人似的。
陈阳张口结舌,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一时间不知道到说什么好了。
余护士长也没有想听他回应的意思,话音落下,转身走了,就留下陈阳一个人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发呆。
好半晌,陈阳摇了摇头,笑着去办理住院手续去了。
余护士长言外之意,他也听出来了。
对陈阳另眼相看,看的不是陈阳自己,而是他这个与余护士长丈夫一样的上门女婿身份。
无声的懊恼、追忆,与难得地温柔,在这个能把人当铅球扔的护士长临别时候一眼里,完完整整地流露了出来。
陈阳的感慨,慢慢地淹没在了永无止尽的排队当中。
折腾了一大圈子,跑了无数个窗口,等他筋疲力竭地回到特需病房,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潘主任送郑成去机场赶飞机,来回也只要一个小时,他陈阳跑个住院手续各种费用交完,竟然也用了一个小时。
中华人多这一点,在医院里体现得尤为明显。
陈阳刚走到特需病房,就听到一阵嘈杂响动,女人尖叫怒骂的声音传了出来。
发生什么了?
陈阳刚上抢两步,就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身影痛呼一声,踉跄着倒退,被人一把推出了病房,眼看就要后脑勺着地。
声音入耳时候,陈阳就辨认了出来,下意识向前一扑,双手去接,同时惊呼出声: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