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既然楚天霖表现的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沈鸣鸾自然也不会露出任何异样的神情。
朝他点了点头,就将目光转向了他身后的府医,轻声道,“明日,麻烦先生了!”
“不麻烦,不麻烦。”府医连连摆手,冲沈鸣鸾含蓄的笑了笑,又嘱咐道,“小公子明日怕是要吃些苦头,还希望小公子到时候能撑住,这样才不会功亏一篑。”
“先生放心。”
“如此,我便先回药房准备了。”
府医将医箱收拾好,朝沈鸣鸾是那人拱了拱手,便退出了房间。
赫连玉珏与两人说了一下,赫连玉硕在他府邸里安排的奸细的事情,就也离开了。
房间里,就只有沈鸣鸾和楚天霖了。
两个人,都默契的不再讨论和蛊毒有关的事情。
沈鸣鸾不提,是怕楚天霖担心。
楚天霖不提,是不希望沈鸣鸾知道她可能所剩时间不多而难受。
两人相对而坐,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直到下人端了午膳进来。
原计划,下午出府的。
因为沈鸣鸾的身体状况,便取消了。
翌日,用过早膳。
药房那边,府医就传了消息过来,可以为沈鸣鸾施针了。
沈鸣鸾也不知,楚天霖昨日是如何和府医谈的。
今日施针,府医也如当初文太医为她施针一样,皆是蒙着双眼。
府医敢如此做,只怕昨日从她那里回来之后,是下了不少的功夫练习蒙眼施针。
施针时,确实像府医说的一般,这第二次施针,沈鸣鸾所承受的痛苦,是远比第一次。
每一根金针插入筋脉之中,沈鸣鸾就感觉,那处的筋脉,像被生生挑断了一般,痛得让她忍不住想要抽搐。
整个人,也像泡在了水里,汗津津的,额头和后背都湿透了。
沈鸣鸾没能清醒的撑过府医施第三针,就彻底的痛晕了过去。
当府医施针完,楚天霖站在房间门口,看到人事不省的躺在软塌上的沈鸣鸾,整个人紧张的心砰砰砰的加速跳动,整颗心,就好像要从喉间跳出来一样。
他双手紧紧的掐着手心,一抹殷红从指缝间渗出,他都浑然不觉着痛。
定定的站在门口,楚天霖都不敢抬脚。
“如何,施针是否成功?”
还是赫连玉珏,看到楚天霖一副极力克制,却又浑身颤抖的模样,便忍不住替他将心里的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公子,殿下,幸不辱命,成功了!”府医擦了擦额角的汗,朝两人拱手作揖,脸上露出了些许的轻松之色。
“我去给沈姑娘煎熬调养的药汤,等会姑娘醒来,便可以直接服用!”
府医说完,就提着药箱往药房去。
楚天霖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这才抬脚进了房间。
“公子,姑娘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奴婢让人去抬些热水进来,给姑娘洗漱一下?”
被安排进来,配合府医施针的丫鬟,看到楚天霖进来了,便连忙屈膝请示着。
“你们快去。”
楚天霖还未说话,站在房间门口的赫连玉珏就先开了口。
楚天霖微微点头,就坐在了床沿边,伸手轻轻的抚着沈鸣鸾的脸庞,眼里是满满的心疼和怜惜。
她的手,冰冷的,就好像冬天里的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