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9日,德国世界杯开幕了。
凌晨,边学道本来守在电视机前想再看一遍揭幕战,结果开场不到10分钟,疲惫不堪的他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是真累了。
跟前世当审读不同,现在是心累。
没办法不累,他白手起家,当了最辛苦的富一代,父母、兄弟姐妹、子女、妻子等最贴心的事业帮手一个都没有,全靠他一个人忙活。加上因为重生时间有限,他的摊子铺得太大太散,房地产公司、网络公司、运动馆、足球俱乐部、尚秀宾馆和遇到酒吧、四山的抗震项目、炒股、各种应酬交际……
就拿9号这一天来说,上午加中午,敢为、智为、足球俱乐部都跑了一趟,他是老板,有些话可以⊥中层说,有些话可以⊥兼着秘书的杨恩乔说,有些话可以打电话说,但有些话他必须亲自说,私下说,当面说。
下午,带领中层开地块竞标准备会,研判地块商业潜力和对手竞争意愿,讨论怎么在桌面底下沟通,怎么进行利益交换,尽量避免在竞标现场硬碰硬。
开完会,在办公室坐了几分钟,边学道打电话让丁克栋来他办公室。
丁克栋开门走进办公室时,看见边学道正拿着挺厚一叠纸看,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松了松领口,丁克栋坐在老地方,问:“找我?”
边学道把手里的一叠纸放在办公桌上,问:“还记的菊园中学吗?”
丁克栋点头:“记得。”
边学道说:“过阵子你还得去一趟四山,有五个奠基仪式需要你到场。”
丁克栋有点吃惊:“五个奠基仪式?”
边学道点头:“第一批原计划捐助学校,除去菊园中学还剩加上前阵子我敲定的龙门乡小学,近期密集开工,一共6个。”
丁克栋不再问了:“我知道了,回去就安排一下工作。”
边学道说:“出发前我再跟你说一遍,四山的这些学校,是敢为集团的口碑工程,形象工程,品牌工程。只要这些教学楼建得过硬,将对敢为集团的地产口碑产生助推,所以,我希望你出席的每一个仪式,都跟校方、施工方、监理方、当地官员明言,资金我们会按照高标准预算及时划拨,但验收时必须要有敢为集团的相关人员签字,如果发现偷工减料、工程质量不过关等情形,敢为集团将动用法律手段追责。”
丁克栋问:“原话?还是委婉一点?”
“原话。”边学道说:“地方上的一些官,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敢贪,不用委婉。”
丁克栋起身要走,边学道说:“先别走,还有个事。老刘在四山收到了好些捐助申请,我一会列上几个筛选要点,你这次去,辛苦一点,把递了申请的学校都走一趟,拍点照片回来,你先过一遍筛子,回来后咱俩再商量怎么确定捐助目标。”
“还捐?”丁克栋问。
“捐。”边学道说:“上次在四山出车祸,我明白一件事,人太脆弱,生前拥有多少东西也一样都带不走,但我多捐几栋楼,尽管不能像邵逸夫先生那样无人不知其善,好歹也能让人念想我几天。”
听边学道都扯上车祸和身后名了,丁克栋咧嘴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
从敢为出来,边学道找到温从谦,请他去四山帮刘毅松一起开展捐助教学楼项目。
这事说起来,尽管有曲婉在四山帮忙,刘毅松还是忙不开了,作为敢为集团在四山的总代理人,需要他出面的事情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