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与炤宁因此对另外两个妯娌生出更多的好感——太子妃这情形,说起来已经算是被打入冷宫了,难得的是她们还念着旧情过来嘘寒问暖——这绝不是为着面子上好看才会做的事儿,要是有那份闲情,早就去讨好最得太子宠爱的林千惠去了。
是为此,晚间太子妃在什刹海新居设宴,请三个妯娌与自己畅饮。
私底下,炤宁对太子妃道:“我正戒酒呢,你就请人喝酒,真是。”
太子妃哈哈地笑,“喝酒的事情,只看你心智是否坚定,跟人请不请你喝酒可没关系——酗酒跟喝酒是两回事。你这醉猫的名声不是一日两日了,这种场合半路放你走,谁肯饶我?”
炤宁扶额叹息:“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可真是连劲敌都不需怕了。”
太子妃笑得更欢,“横竖这顿酒你都是跑不了的,我已命人去知会了燕王,跟他说你很晚才能回去。”
炤宁只得从善如流。
这一餐,酒定是不能少喝的。离席时,她已微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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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久了,高文照过的是心惊肉跳的日子。
细算起来,这情形是从东宫侧妃佟念柔自尽前后开始。
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因为那件事,过往中太多太多的事情都成了他不该知晓更不该参与的。
这一生,锦绣荣华已不敢奢望,他要担心的是能否得善终。
这晚,他离开东宫,照常环顾周围一番,这才上了小轿回家。
到家之后,一切如常,换了身衣服用饭,随后沐浴更衣,转回到寝室的时候,自有娇妾等在床上。
出事的时候,是在亥时,夜阑人静之际。
高文照只听得窗外一阵急促且短促的动手声响,随后又安静下来。
他忙不迭的穿上衣服,又给娇妾把被子盖严实。
最先进门的,是他从未见过的两个少年人。
两个少年站在门口环顾室内,片刻后一同离开。
高文照一头雾水。但是,氛围过于森寒肃冷,叫他不敢肆意行事。况且,走到寝室门边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几个面生的黑衣。
是不是韩越霖派人来发难?他猜测着,转到临南窗的大炕上落座,喝着有些发凉的茶。
过了片刻,两个人相形进门来。
一个是燕王师庭逸,一个是景林。
高文照递向嘴边的茶盏颤了颤,掉落在地,摔成碎片。
景林瞥了高文照一眼,吊儿郎当地笑看着师庭逸,“这人我要定了,燕王殿下能否让给我?”
师庭逸侧目,凝眸看住他片刻,随后一笑,“给你了。”
他家宝儿的朋友、兄弟,都是他不能惹的。再不甘,也要拱手相让。
“承让,多谢。”景林笑意浅淡,唤手下将高文照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