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辱,被敲打,被孤立,生生被张家当成下等人对待,不配与众人为伍。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月宁安有多不要脸,如此巴着张家。
崔轶甚至可以想象,张家的宴会结束后,汴京这些有头有脸的妇人娘子们,会如何嘲弄月宁安。
今日过后,月宁安就会成为汴京上流圈子的笑话。日后,但凡是个人,都能嘲讽月宁安两句。
遇到这种事,别说是个姑娘家,就是他也受不住。
世人都说,打人不打脸,张家还真是深谙打人脸的道理。
就在崔轶恍神间,陆藏锋已大步走到月宁安面前,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在月宁安身侧坐下。
月宁安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其实看到两人走进来的刹那,她就猜到这两人是冲着她来的,只是不知他们想做什么,现在明白了,这两人给她撑场子呢。
“我今天......可是舍命赔君子了。”崔轶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从善如流的,顶着一众女眷打量的眼神,在月宁安另一侧坐下。
“你们两个,这是何必呢?”月宁安哭笑不得。
其实,她没那么难受。左右就是一场无聊的宴会,熬过去就好了。至于这场宴会过后,会有多少人踩她,她一点也不在意。世人皆捧高踩低,她只要回头把张家收拾一顿,就没人敢笑话她。甚至连怎么收拾张家,她都想好了。张家的根基不是江南吗?正好,她可以在去青州前,先去江南试试手,不把张家整得元气大伤,她就不姓月。
“月娘子,这事很有必要。”做都做了,崔轶也不介意,说两句好听的,“人的名,树的影。大将军夫人,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崔轶说话间,还不忘看陆藏锋一眼。看吧,他这人一向知礼,陆藏锋借枢密院的人给他一用,遇到机会他自然也会回报陆藏锋。
陆藏锋的脸色,果然好看了几许,他冷着脸道:“无事,本将军正好见识一下,张家的待客之道。”
三人说话间,张家的管事娘子收到消息,匆匆跑了过来,苦着一张脸,赔着小心道:“大将军,这是女眷的宴会厅,不是您待的地方,您的位置在隔壁,小人给您领路。”
然,陆藏锋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她,更不可能回话。
“大将军......”管事的娘子都要哭了。
陆藏锋却自顾自的,提起茶壶给月宁安倒水。
月宁安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不明白,陆藏锋这是怎么了?这一举一动,像是在护着她?可是,可能吗?
陆藏锋倒好水,又亲自端起,可茶杯还未递到月宁安面前,陆藏锋就抬手,把手中的茶杯连同茶水,一起砸向管事的娘子,“什么时候,隔夜的茶水也能待客了?”
“咚”的一声,茶杯砸在管事娘子的额头上,只听那管事娘子惨叫一声,鲜血瞬间涌出。
“啊,啊......见血了。见血了!”
“不好,见血了。”
坐在一旁,正伸长脖子看热闹的女眷们,见到血一个个尖叫出声,吵闹声甚至传到了隔壁。
倒是当事的三人,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十分淡定。
月宁安还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大将军,这是张家的寿宴。”
“哦。”陆藏锋应了一声,抬手就将手中的茶壶丢了出去,“那就不见血。”
“啪......”茶壶飞出,摔在门口,张家大少张韶山听到消息,匆匆赶来。巧的是那茶壶正好摔在他面前,茶水、碎片溅了他一身。张韶山脸上的笑容,顿时就维持不住了......
陆藏锋太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