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却好似在她身上停了下来,她脸上不见一丝老态不说,甚至连眉眼和神情也都带着少女的娇憨,她与月宁安站在一起,说是月宁安的姐妹也不为过。
月宁安看着晴熙长公主,一时间竟是呆住了。
别说月宁安了,就是日日保护晴熙长公主的侍卫,在看到晴熙长公主下马车,也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纷纷跪下行礼,“卑职参加殿下,殿下千岁。”
此时,所有人都跪下了,只有狼狈不堪的月宁安,站在晴熙长公主对面。
晴熙长公主朝月宁安,露出一抹浅浅的,带着羞怯与不安的笑,“月娘子,你别生气......本宫,本宫没有要你爬过来的意思,是下人太紧张本宫了,你别跟他们生气,他们也是担心我。”
月宁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背上的伤,疼得她快要站不住,晴熙长公主在她被打的时候,不出声呵止,见事情要闹大才站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对上晴熙长公主绝色清丽的容颜,对上晴熙长公主纯真清亮的眸子,对上晴熙长公主亲切友好的笑,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憋得好难受。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陆老夫人再三叮嘱她,要远离晴熙长公主。
对上晴熙长公主,有理似乎也变得无理。
“月娘子,本宫不知道你不愿意,跪下来给本宫补绣鞋,本宫以为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晴熙长公主一脸无辜的道,没有一丝羞辱人的意思。
羞辱人而不自知,这就叫人难堪了。
月宁安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她太苛责了?
晴熙长公主真的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月宁安她又想吐血了。
四十岁了,还这么天真,不谙世事,这是真的还是装的?
看着晴熙长公主的脸,月宁安一时间也开始怀疑起来了。
她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晴熙长公主也许真的就是认为,她应该跪下,她应该爬过去给她补绣鞋,就像公主府这些下人一样,晴熙长公主一下马车,一个个纷纷跪下,晴熙长公主不开口,就没有人起来。
这真是......
头痛了。
月宁安叹气,她朝晴熙长公主作揖道:“殿下,民女曾是美人坊的东家不错,可民女不是绣娘,民女真的不会补绣鞋,还请殿下理解。”
背上那两下,她就当白受了,她真惹不起晴熙长公主,她躲还不行吗?
“你真的不会吗?”晴熙长公主泫然欲泣,眼泪已聚集在眼眶里,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可是橙瑶跟我说,你的手艺很好的。你是不是骗我?因为我不是大长公主,不得皇上看重,你就骗我?不愿意帮我?明明会也故意装作不会?”
月宁安差点给晴熙长公主跪下去了,
这泼脏水的能力......
这脆弱的心呀!
她明明什么也没有说,晴熙长公主怎么就能脑补成这样?
她好冤枉呀!
月宁安只是刹那失神,晴熙长公主就哭了出来,“我......我知道,我要求你帮我,是我不对。可是,这双绣鞋对我真的很重要,是陆哥哥他特意为我寻来的。陆哥哥死了,只留下这双绣鞋陪着我,我只有它了......你们,你们连我仅有的回忆也要夺走吗?”
晴熙长公主伤心至极,悲伤地看着月宁安,眼泪不断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