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没有除掉苏相之前,如若有机会,哪怕再心里再不痛快,她也要与陆藏锋交好。
她需要借力打力,陆藏锋是她认识的人当中官职最高、权势最大的人,她需要借助陆藏锋的势力来对抗苏相。
而且,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陆藏锋不喜欢她并没有错,错的一直都是她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主动付出,自以为是的牺牲,却从来没有考虑过,陆藏锋需不需要。
她要真要怪,应该先怪自。
她根本没有资格,怨恨陆藏锋。
月宁安呼了一口气,将心中突然涌出的自厌压下,打起精神面对陆藏锋。
陆藏锋见月宁安一会蹙眉,一会难过,这会又释然的笑了出来,有些不太能理解,一个人的表情怎么能如此丰富?
一个人的情绪,又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数次变换?
月宁安真是有意思,可惜他与月宁安不熟,不然他倒要好好问一问,月宁安是怎么做到的?
咳咳!
陆藏锋发现自己想歪了,忙将飞散的思绪拉回来,问道:“你做这个局,打算让他输多少银子?你又付了多少银子出去?”
“十万两!我让吉祥赌坊的管事做局,让朱冒在赌坊输十万两,我给他一万五千两。”这事陆藏锋去查,也能查到,月宁安不会撒谎,也不会隐瞒。
所有能查到的事,她都尽量坦荡,放在阳光下;所有能被人拆穿的谎言,她都尽量不说,以免让自己陷入两难。
“为了出口气,白白赔出一万五千两,这不像是商人的行为。”陆藏锋懂了月宁安的心思后,尽量站在月宁安的角度思考问题。
可他一开口,便是高高在上的语气,哪怕没有看不起商人,也是一副轻蔑的口吻。
好在月宁安心大,或者说,她此刻已不像先前,那般在意陆藏锋对她的看法。
是以,不管是面上还是心里,她都没有一点不满。
听到陆藏锋寻问,月宁安像是闲话家常一般,对陆藏锋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一个商女,除了用钱出气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损失一些银子,能让我痛快一些,我觉得还是挺划算的,毕竟赚钱就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
月宁安说到这里,笑了一声,才道:“若是别的原因,受了委屈也就算了,要是因为心疼银子,就让自己受委屈,那我赚那么多银子干吗?”
“人这一辈子,吃、喝花的银子就那么多,我抬抬手就能赚到。如果只是为了吃饱喝足,我早就可以不经商了。我这般拼命的赚钱,就是为了让我活得更好、活得更自在、活得更肆意。”
她相信,当财富累积到一定的数量,当她站在财富的顶端,她可以撼动权势!
她今年十八岁,前八年,她活得懵懵懂懂,在父兄的庇护下,无忧无虑的长大。
后十年,她为陆藏锋而活,一路跌跌撞撞,满身是伤,过得稀里糊涂。
而接下来的十八年、二十八年,甚至三十八年、四十八年......
她月宁安,只为登上财富顶端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