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件事并不难办,且不需要皇上向苏相低头,皇上只需要大手一挥就能办成。
可若她提出,以皇上命苏相与她娘和离为条件,来换取她为皇家效劳,那就是在给皇上出难题,会让皇上觉得她仗着有点能力就骄狂,认不清自己的本分。
她以后还要给皇家办事,她是皇家的奴才,她的存在是为皇上分忧,为天家分忧,要认不清自己的本分,让皇上难办,那她这样的奴才,一旦失去了可用的价值,下场就会很凄惨。
是以,她当时再怎么想让苏相与她娘脱离关系,她都不敢向赵启安,尤其是以交易的方式,威胁皇上。
她曾想着,等她拿下家主的位置,为皇上立下大功,用大功劳向皇上换取她娘的自由,不想......
陆藏锋居然轻易的就办了。
这简直是,太让她惊喜了。
“多谢大将军。”月宁安心中的狂喜,怎么也压下不,她小心翼翼地,将苏相亲笔写的和离书折好,放回信封,而后贴着心口放着。
做好这一切,她才站起来,郑重地向陆藏锋行一大礼。
月宁安不是第一次给陆藏锋行大礼,但只有这一次,她是发自内心的、主动的给陆藏锋行礼,发自内心的感激陆藏锋。
陆藏锋帮了她一个大忙。
当然,陆藏锋帮了她这么大的忙,行个礼是远远不够的,月宁安又郑重地许诺,“日后,大将军有什么能用上我月宁安的地方,尽管差谴。”
这是月家当家人的承诺,日后只要陆藏锋开口,她又能做的,她定万死不辞。
见月宁安真心道谢,没有一丝勉强与隐忍,陆藏锋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他大方的道:“不必!这只是给你的赔偿。”
“这封和离书是无价的,便是抵了赔偿的银子,仍旧足足有余,我不能让陆将军你吃亏。日后,我会无条件,帮陆将军你办一件事。”她月宁安不喜欢欠任何人的人情,尤其是不愿意角陆藏锋的人情。
“可。”这一次,陆藏锋没有拒绝。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月宁安坐下来,“赔偿的事了,我们再谈一笔交易,如何?”
“陆将军要与我谈什么交易?”再次坐下来,再次面对陆藏锋,月宁安轻松了不少。
尤其是在陆藏锋提出,要跟她谈交易,月宁安更加的自在了。
她从来不怕与人谈交易,也不惧与陆藏锋谈交易。
谈交易的时候,双方是平等的,她有自信不会吃亏。
“你与河曲的马商,很熟?”陆藏锋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没有规律,只是随意的敲击,节奏轻快,声音悦耳。
显然,陆藏锋的心情很好。
“老一辈的交情,我父兄与他们的交情不错。看在我父兄的面子,他们多少也会照顾我一些。”如果三年前,她没能嫁给陆藏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嫁给河曲大马商的少爷。
不过,这些就没有必要说给陆藏锋知晓了。
陆藏锋点了点头,道:“你母亲的棺椁,在广源寺。”
月宁安心脏微跳,不过不是为了陆藏锋而跳,而是为了陆藏锋带来的消息。
为了不让陆藏锋看出她的急迫,月宁安竭力压下心中的激动,没有顺着陆藏锋的话问她母亲的棺椁,而是反问道:“大将军要买河曲的马?”
大家都有所求,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不比谁强势,陆藏锋要是愿意跟她谈交易,就要拿出平等的态度对她,别妄想压榨她。
在谈判桌上,在商场上,彼此手中都有对方想要的筹码,他们是平等交易!
“对!本将军要河曲的马,且只要最好的乌骓马。月姑娘,你能拿出多少来?”月宁安的小心思,陆藏锋看得明白,也不介意她使小心思。
不就是不想露出底牌,不想被人狠宰嘛,这种小心思谁都有,只是月宁安比旁人,隐藏得更完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