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
秦风面色一沉,冷冷地说:“同长公主一起遇伏,被你等残忍杀害的几千条人命又怎么算?知道你等为何落到如此田地么,就是因为草菅人命。实不相瞒,现在的问题不是你等愿不愿低头,而是本官如何去说服天下人给你等一条活路。”
“如此说来,朝廷根本没有诚意。”
“朝廷是朝廷,修部是修部,本官是本官,本官能写那封信,能坐在这里同康兄推心置腹,这便是诚意。”
“殿下有何章程?”
千年血仇没那么容易化解,条件开得越好他们越不会相信,秦风直言不讳地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即将开始的和谈,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三大宗门必须由我修部接管,变为大秦皇家青云院、八荒院及破天院。
这是本官的底限,若宗门不接受,只有开战,一劳永逸解决问题,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还大秦一个朗朗乾坤。便是本官不说,康兄也心知肚明。宗门问题解决之日,便是朝廷彻底清剿乌堡之时。
留给你们的只有三条路,要么负隅顽抗,被本官连根拔起;要么远走高飞,跑到荒原或极西之地苟延残喘;要么痛定思痛,改弦易辙,用实际行动显示出诚意,以便本官理直气壮帮你等开脱。”
“实际行动,怎么行动?”
“助本官铲除宗门,其实也是为你们自己。要是不把宗门解决掉,你们永远是孤魂野鬼,永远回不到先祖们繁衍生息的土地。”
在乌堡,乌家人并不多。
所谓的乌氏余孽,大多为一千多年前被朝廷灭掉的东南西三洲部落氏族之后。换言之,他们的祖地不是被朝廷占了,而是在依附于三大宗门的修炼家族手里。
康世群只是来打探消息,来试探诚意的,无权作出任何承诺,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秦风拍了拍腿,接着道:“义寻街每年有数百勋贵子弟去极西之地,回来的能有几个?颠沛流离的日子不好过,既要提防鹰谷、供奉堂及我修部追杀,又要提防那些虎视眈眈的地头蛇。
何况统一之后的大秦,会比一千一百多年的大秦更强大。蛮族内战不休,极西之地一盘散沙,岂是我大秦的对手。所以说远走高飞很容易,但你等飞不了几天,迟早会被本官赶尽杀绝。”
“殿下这是威胁?”
“是不是威胁,康兄心里清楚。”
立国一千一百三十多年,有多少人死在边地?
朝廷不会放过三大宗门,不会放过乌堡,一样不会放过蛮族。四分五裂的大秦能够将蛮族挡在乱石关外,统一之后的大秦绝对有横扫荒原的实力。
秦人勇武,只要一连获得几场大胜,必然会把目光转向极西之地。为了爵位,为了土地,为了子孙后代,他们会把战争进行到底。天下之大,就算逃又能逃到哪儿去?
在大秦所有势力中,乌堡实力最弱。
若非三大宗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非可以躲在朝廷失去控制的东南西三洲,早被鹰谷和供奉堂连根拔起了。
康世群暗叹了一口气,抬头道:“殿下需要我们拿出诚意,我们一样需要殿下拿出足够诚意。”
“本官没儿子,便是有儿子也不会送给你们当人质。信任,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信任。相信本官,相信修部,相信朝廷。”
朝廷杀了许多族人,乌堡一样暗杀了许多皇族和勋贵,这笔账算不清。
坚持下去真没意义,必须要有一个了结,想到临行时师伯的那番话,康世群忍不住问:“殿下对我们了解多少?”
秦风笑了笑,说道:“本官知道你们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同乌家一样与蛮族勾结的只是少数。为防止被宗门、鹰谷及供奉堂一网打尽,组织比较松散,只有行动时才集结。许多人虽被称之为乌氏余孽,其实真正的乌氏余孽他们从未见过。”
“既然殿下知道这么多,那更应该清楚便是我们信任殿下,愿意向朝廷低头,也不拿出殿下所希望的实际行动。”
“本官会区别对待,死心塌地为蛮族卖命的坚决铲除,不信任本官不愿意配合朝廷铲除宗门的想隐姓埋名可以继续隐姓埋名,想跑的可以跑,只要有本事躲过本官的搜捕和追杀。
愿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协助朝廷铲除宗门的,本官定助他恢复姓氏,回到祖地,甚至可奏请朝廷授予其爵位。族老院里不全是老糊涂,他们不会接纳修炼家族,但会接纳你们,因为他们的先祖确实有愧。”
该问的全问了,该说的他全说了。
康世群不想浪费时间,紧盯着他双眼问:“康某想参与和谈,康某在京期间不想被人跟踪,不知殿下能否成全?”
想零距离打探和谈进展,想把刚才这些话传递回去,京城牛鬼蛇神够多了,不在乎多他一个,秦风笑道:“没问题,可以给你一个修炼院教习的身份,去做你想做的事。不过要搞事,本官可就要翻脸不认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