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花湮微微探出头去,先是回视了身后马上的残天羡,见他也同时看着自己,不由得下意识做贼了一样避开他的目光反过去看岳楠英。
“你……”只见岳楠英似是气急了,她直指着谷吟风那张风华绝代的脸,紧接着要说的话玉花湮已经了然于胸。
就在她开口欲言的时候,出乎所有人预料的,马上的人忽然开口了。
“我可以劝他收你为徒,前提是,散去你身边这些碍眼的下人。”声调是孑染的,语气却是残天羡的,玉花湮并不是第一次看见残天羡易容成别人,可如今的感觉却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残天羡居然凭着孑染的脸为自己首徒?这哪里是他的脾性?
玉花湮怔怔地回眸看向马上的人,心下默然:他定然也是担心雁荡谷遭际那个姑娘庞大的势力危及,所以才会如此退而求全。一定是…一定是……
就如玉花湮的惊讶,谷吟风更是不可置信地回眸仰视着马上的人,他豁然皱眉与之对视道:“‘孑师兄’!你不能随意为他做决定!你要知道,就算是师父在,他不想干的事,谁也是没奈何的!”
谷吟风的暗示玉花湮听懂了,如此“放纵”师兄的师弟,玉花湮也是第一次听说。她不相信残天羡会连这么明白的意思都没听明白。
可是,残天羡还是毅然冰冷的目光扫过她的脸,漠然地望着岳楠英,望着愕然以为自己没有希望的岳楠英,冷清地说,“你只有半个时辰考虑,若是半个时辰以后,这群人还围在雁荡谷口,那你便死了进谷的心吧!”
第一次听见残天羡对别的女子说这么多的话,玉花湮觉得自己心里的醋锅快要煮沸了。那“咕嘟嘟”翻着水花的醋泡让她浑身不适,这一刻她真想昏死过去,索性她不能对酒鬼老头的死活视而不见。
“哥,我困了。咱们回家吧!”一时间就像忘了自己的家被烧毁了一般,玉花湮扯着独活的衣袖,一瘸一拐地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
“妹妹……”独活此时已经知道那处房子不复存在,他瞧见玉花湮扭伤肿胀得明显的脚踝,不由得蹲在她的面前,“来,哥背你!咱们今天不能回家了,得去谷里住。”
玉花湮自然而然地趴伏在独活的背上,伤怀难掩地带着哭腔,却好像只是在哭自己脚踝疼,“我不!我就要回家,我不喜欢这些人。哥,我脚疼,咱们回家吧~~行不行嘛~~”
“妹妹…咱们的家……没了……”独活说出这番话以后,就赶到身后刚才鼓劲要回家的小丫头泄了气地趴在他的肩上。
对于小屋被烧为灰烬,独活又何尝不痛,虽然那段日子里他吃得饭不是没煮熟的、就是煮糊了的,但是不可否认的,那段日子其实是他长这么大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兄妹”二人吵闹不休的时候,他们的后方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此以后除了雁荡谷这世上哪里还有你的家?你给我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