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秋恪守规矩,站定后,先对着上座在案后的苗毅半蹲行了一礼,“臣妾见过陛下。”
“呵呵!”苗毅放下手上玉牒,绕了出来,亲自出手扶了一下,“秋姐儿,你我夫妻,这里也没外人,这么客气干嘛。”
云知秋面无表情道:“礼不可废!”
“呵呵!”苗毅笑了笑,一副随你的样子,问:“你那边事也多,怎么有空过来?”
云知秋淡然道:“臣妾是担心惹得陛下不高兴,特意过来解释一下。”
苗毅诧异道:“何出此言?”
云知秋盯着他双眼道:“臣妾将册封名单上皇甫君媃的名字给划了,扫了陛下的面子,怕陛下生气,特来赔罪。”
一旁默立的杨召青嘴角牵强了一下,心里嘀咕,完了,这是来找事的,娘娘啊,你可要悠着点,陛下才刚入主天宫,你别把动静闹大了闹得陛下下不了台啊!
苗毅已经是头皮发麻,表面坦然道:“还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事,我没精力应付一堆女人的事,也没精力纠缠,后宫的事说好了是归你管的,你既然不同意,那就算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只是我有些奇怪,也不在乎多个皇甫君媃,对收拢群英会那一块也是有好处的,你一向通情达理,为何不肯答应?”
说到底,他还是想将皇甫君媃的事给解决好,给皇甫君媃一个交代。
云知秋:“天下一统,群英会的作用已经弱化,犯不着陛下亲自舍身迎娶。”
苗毅摆手:“话不是这样说的,多些能在掌控中的耳目以勘天下是好事,不是什么坏事。”
云知秋平静道:“陛下若真有此心,犯不着亲自来,有失身份,青主能让上官青掌控,陛下就不能信任召青吗?依我看,让召青娶了算了,作用也不会差。”
苗毅嘴角一抽,一旁的杨召青赶紧拒绝道:“娘娘,不妥!”
云知秋偏头看去:“为何不妥?可是怕林萍萍那边?你放心,萍萍那边自有我去说服,离宫关押的那些罪妃,也可以一并赏你几个。”
杨召青忙道:“我对萍萍一片忠贞,无意此事……”总之说了一堆和徐堂然差不多的话。
也得亏云知秋没顺话像逼徐堂然那般给下套子,实在是徐堂然那狗胆竟敢掺和她的家事,把她给惹怒了,存心给徐堂然教训而已。云知秋不禁冷笑一声,“徐堂然如此推诿,你也这般,陛下,你这两名心腹手下对我们女人来说,可都是好样的,若是陛下能学习一二,臣妾怕是得高兴死。”
这话说的苗毅有点尴尬,“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有些事不是也没办法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谁知云知秋断然道:“这事,谁都好商量,唯独皇甫君媃不行!”一双明眸更是盯着苗毅的两眼不放,仿佛要看穿他内心似的。
苗毅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主要是心虚,皱眉道:“为何?”
见他还不死心,云知秋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只肚兜的画面,心中涌出一股怒火,“陛下是明知故问吗?”
这话有一语双关的味道,苗毅心中忐忑,但却不会老实承认,装糊涂道:“我知道什么?”
云知秋厉声道:“不管咱们跟寇家有何恩怨,天下之争,你死我活,有些事情是不得已而为之,也就罢了,可寇凌虚名义上毕竟是咱们的义父,皇甫君媃跟寇文蓝是什么关系?还记得当年你在天街任职时跟我说的吗?寇文蓝和皇甫君媃之间有男女之事,两人是那种关系,而你是什么辈分?你是寇文蓝的姑父,把侄子的女人纳为妃子,亏你想的出来,你还要不要脸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这事传出去,你堂堂天帝居然干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让天下人怎么看你……”
那叫一阵痛骂,简直把苗毅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苗毅被骂懵了,被骂的哑口无言、目瞪口呆,发现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
他现在才想起来了,当年在天街和皇甫君媃偷欢,榻上遗留了一只肚兜被云知秋给发现了,他当时做贼心虚,借口推到了寇文蓝的身上,当场糊弄了过去。如今回想起来,哭的心都有了,发现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