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彦谦如是说。

他的话，不知道念念听懂了多少，却让墨染这个成年人深受触动。

过他最想过的人生？

如果他的父母还活着的话，是不是也会对他这样说？

林心的头疼的厉害，可她还是咬着牙坚持着，对念念说，“念念，你能怨恨我，我很开心。”

“为什么？”

难道被她这样怨恨，不是应该生气，或者伤心的么？

林心笑了，笑容里不见丝毫的苦涩，而是满满的欣慰，“我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让你吃了很多的苦，我一直都在怨恨自己。”

“可我不后悔，如果当初我没有生下你，我不会得到救赎，或许我很早以前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很感激你，也很愧疚。”

“......”

这些深奥的道理林心不知道念念能明白多少，但是她希望墨染能懂。

念念的嘴唇蠕动着，好半晌，从她的口中逸出了一个让林心心悸不已的问题，“弟弟呢？”

她看向林心的肚子。

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问出来的问题，却让厉彦谦，林心还有墨染三个成年人都狠狠地一愣。

林心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已经变得平坦下来的肚子。

眼泪流下来，林心低着头，轻声告诉念念，“弟弟他，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他会过的很开心，他让我转告你，不用担心他。”

念念却仿佛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不！”

“弟弟死了，他死了！”

“我想起来了，是为了救我死的，弟弟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念念大喊着，挣扎着就要从墨染的怀里跳下去，她看着林心，大声哭嚎了起来，“呜呜呜，我想起来了，妈妈，妈妈！”

“弟弟死了，对不起，妈妈，是我害死了弟弟！”

墨染死死地抱着念念，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实验明明都已经成功了，竟然还会在这样的关头出现这样的岔子！

“别动！”

他的声音狠厉了起来，念念的挣扎让他有些不耐烦。

可是仿佛如梦初醒一样的念念根本听不进去他的任何话，一门心思地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开，去找自己的妈妈！

“念念！”

厉彦谦和林心同时大喊，可是已经晚了。

恼羞成怒的墨染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对这个孩子的喜爱，他的手从念念的腋下勒过，把她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上的枪口，贴上了念念的太阳穴！

“别动！”

“不要动，念念，千万不要动！妈妈会去救你，你不要动！”

林心好不容易才终于让念念安静了下来，她看着念念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和哭声的样子，心如刀绞。

墨染的心乱了，他眼睁睁地看着中了枪的厉彦谦从地上站了起来，瞪着一双猩红的眼，大喊，：“让我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