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子弹没能打中任何人,反倒是他自己,被从他身后宛若鬼魅一样潜过来的严倾给扑倒在了地上。
严倾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手上的枪给拿到了手里,然后,黑洞洞的枪口直接紧贴在了他的后脑上。
“钱峰,我教过你很多次,想杀我,如果不能保证自己能够一击致命的话,最好的办法,是蛰伏。”
“否则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在失手的一瞬间送命。”
严倾的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嘴角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被他用膝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钱峰,气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严倾,你这个叛徒!你已经背叛了厉先生,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对我说教?”
“哦,我没有资格?钱峰,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竟然就这么健忘,当初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地求我手下留情的人,可不就是你么?”
“那一枪打出来之后我就猜到了是你,这么烂的枪法,大概整个东陵也就只有你打得出来。”
严倾在笑,可他越是笑,被按在地上的钱峰就越发觉得怒不可遏。
“你放屁!”
钱峰恼羞成怒地大喊。
严倾脸上腿上的力道加重,他冷声问,“少废话!”
“你的目标是谁?是我还是她?”
钱峰的脸贴在冰凉肮脏的地面上,但是眼睛里却闪烁着疯狂,他笑着,“怎么,严倾,你竟然也会知道害怕?”
“哈哈哈哈,实话告诉你,厉先生已经决定要处理掉你这个叛徒了!生死不论!”
最后四个字,让严倾的心脏上像是被插上了刀子,鲜血淋漓。
他没有和钱峰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也懒得问他什么。
他把钱峰丛地上拉了起来,枪口指着钱峰的太阳穴,对着周围看似空无一人的停车场,声音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声,“都出来吧。”
迟迟没有动静。
严倾轻轻叹了口气,稍稍加重了语气,“都出来!”
这才终于有人从车后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他们站在严倾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全都是如出一辙的纠结和挣扎。
严倾的眼睛扫过面前这些熟悉的脸,桃花眼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受伤。
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他和大哥严墨一个一个教出来,留在厉彦谦身边做事的,可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对立的局面。
相顾无言。
被严倾用枪指着太阳穴的钱峰突然红着眼睛大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打死他,救我啊!”
严倾抬手狠狠地用枪托打在了他的脸上,“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终于,有人艰难地开了口,“倾哥,回去吧,厉先生他在找你。”
严倾轻笑了一声,“生死不论,我知道。”
几个人面面相觑,虽然他们想说厉彦谦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是那个意思,可张了张嘴,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被严倾打到满口鲜血的钱峰却仍然不甘寂寞地开口,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嘿嘿嘿,严倾,你以为这些人都是你曾经的徒弟,是你的学生,所以你就能从他们的手上全身而退了?”
“你错了,如果放走了你,他们几个,甚至包括那些没来的,只要是跟你有关系的人,全都难逃一劫。”